只见萧慕晚面如金纸地躺在稻草上,早已没了声息,而她的身下,是一大滩早已凝固发黑的血迹,触目惊心。
……
主屋内。
傅云州宿醉未醒,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听着门外管家的惊慌汇报。
“你说什么?”
傅云州猛地睁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和起床气,“那女人又在作什么妖?”
“回……回世子爷……”管家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柴房那边来报,说……说夫人好像……好像不行了。”
“流了好多血……满地都是……看起来像是……像是小产了。”
“小产?”
傅云州愣了一下。那个孽种?没了?
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
那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毕竟娶了她以后自己没少被笑话。
如今那块肉掉了,他该放鞭炮庆祝才是。
可不知为何,当听到“流了好多血”、“不行了”这几个字眼时,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慌乱。
“死了没?”
傅云州猛地站起身,衣服都顾不上穿好,便大步往外走,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要是死了,陛下那边不好交代!对!她是陛下赐婚的,要是刚过门半个月就死了,老子怎么跟宫里解释!”
“还……还有一口气,不过……不过看着也就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混账东西!还不快去请府医!”
傅云州一脚踹翻了管家,脚步踉跄地冲向柴房。
当他站在柴房门口,看到那满地的暗红,和那个几乎与死人无异的女人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萧慕晚!你给老子醒醒!”
他冲过去,一把将她从血泊里捞起来。
入手一片冰凉,轻得像是一把枯骨。
“别装死!昨天不是还很有力气吗?不是还要烧我的耳环吗?”
他摇晃着她,可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脑袋无力地垂着,像是一朵彻底枯萎的花。
府医很快提着药箱滚了进来。
一番把脉施针后,老府医跪在地上,冷汗淋漓地摇着头:
“世子爷……恕老朽无能为力啊!”
“夫人的身子本就被掏空了底子,加上连日来的……操劳,又受了极寒之苦。”
“如今这一胎小产,气血崩塌,已成油尽灯枯之势……这……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怕是也难救回来了啊!”
“废物!”
傅云州红着眼,一脚将府医踹翻在地。
“救不回来也要救!用参汤吊着!要是她死了,我要你们全家陪葬!”
他看着怀里那个气息微弱的女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慌乱和无措。
不能死。
她绝对不能死。
你若是死了,我怎么跟希月交代?希月说了要留着你慢慢折磨的!
还有皇上……对,皇上还在看着!你若是死在镇国公府,皇上不会轻饶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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