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回答。
她抬起头,看向杜柏司:“这伤到现在才治疗,得亏我妈发现,上次那家医院不太行。”
俩人一人靠在驾驶座,一个人撑着下巴去看他反应。
他看了她很久,久到温什言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但他开口,
“想我心疼你?”
温什言“嗯哼”一声,歪了歪脑袋,又甩了甩那只手腕。
“我都这样卖惨了,不可以么?杜老师上次不是说关爱学生?你给我一点爱也不行?”
“你不行,”他的声音很平静,“温什言,我不会喜欢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惜的女孩。”
温什言的心脏一跳,刚想反驳什么,杜伯司侧过来看他,那眼里深如潭。
“你的家庭我不了解,但温什言,我现在对你,还算清楚点儿,你瞒不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眼睛亮晶晶的,但不是好的情绪。
杜柏司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抬手,用指背很轻地擦过她的眼角,那里是干的。
没哭。
“想看日出吗?”他问,话题转得突兀。
温什言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车子沿着环岛路缓慢行驶。
凌晨的长洲岛像个沉睡的巨人,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永不停息,温什言坐在副驾驶,起初还看着窗外,但渐渐地,倦意涌上来。
脑海里一直是杜伯司那句话,一直存在着,打着她的神经。
她偷偷瞥向杜柏司,他开车的姿势很放松,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靠在车窗边,侧脸在仪表盘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立体,睫毛很长,鼻梁挺直,下颌线清晰利落。
温什言不知不觉睡着了,她梦见两年前的那个下午,家里满地碎瓷片,母亲在哭,父亲在吼,而她看着手腕上渗出的血,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不,是已经亮了一半,车停在海边一处观景平台,透过车窗,能看见海平线上那轮巨大的、橙红色的太阳已经升起了大半,将天空染成渐变的橘粉与淡紫。
温什言猛地坐直身体。
“你为什么不叫我?!”她转过头,瞪着杜柏司,声音里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明显的怒气。
杜柏司靠在驾驶座上,侧头看她,晨光从车窗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他居然在笑,不是平时那种冷淡的、没什么温度的笑,而是一种真实的、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醒了?”他声音里有种难得的懒散。
“日出一半了!”温什言指着窗外,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我说了要看日出——”
“你看到了。”杜柏司打断她,朝窗外抬了抬下巴,“那不是么?”
“可是——”
“温什言。”他叫她的全名,声音不大,但让她瞬间安静下来。
他转过身体,面对着她,晨光里,他的眼睛是一种很深的褐色,此刻映着窗外的霞光。
“别的暂且不提,你手腕的伤,为什么故意不治?”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温什言愣,他把驾驶座边上的窗户开了一点,风灌进来,一瞬间清醒。
“你怎么知道..”
“我说过,我清楚你,了解你不难。”
温什言没说话。
“故意,故意不治,”他继续说,声音很低,几乎要被海浪声淹没,“是为了想在一个月后的我身上急切的得到某种爱?”
他似乎笑了一下,温什言一直看着他。
“我想不是,那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姝女士?”
他的指尖搭在方向盘上,不轻不重地点着,晨光愈发盛大,将车内也照亮了几分。
“用伤害自己来换取关注,哪怕那是你母亲的关注,”杜柏司摇了摇头,那眼神里没有责备,却有一种让她无处遁形的透彻,“温什言,这很愚蠢。”
海风持续地吹进来,带着咸味和新生的气息。
“有人爱你,很好,但若没有人爱你,或者爱得不够,”他看着她,目光平静而直接,“你更要爱自己,永远不要用你的伤痛,去赌别人的心疼,那不是爱,那是勒索,最先输掉的,是你自己,就像现在,我说我不会喜欢这样的一个你,你会无地自容,不应该这样,懂么?”
如果人活着就为了别人的疼爱,你的付出徒劳无益。
世间情意如潮汐,涨落无常,没有人会是永远停泊的岸。唯有当你向内扎根,活成自己的源头,那一片晴雨皆宜的天地,才会真正属于你。
题外话:
这个排版可以么?我看前几章排版有点小难受
如果你们喜欢前面的
留言
我把这章改一下
喜欢这章排版
前面的找时间修改一下
以后就这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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