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刚来,就没听说过宋岑如有什么情况,还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自言道:“陈泽颢,我是他直系师弟。”
“哦,你好。”霍北随口道,抬胳膊就搭上宋岑如的肩,手指蹭着下颌,“我是你师哥亲秘书,找他谈事儿,没空跟你聊,失陪。”
说罢,搂住人就走了,就差没回头骂一句,丫上一边儿凉快去。
点餐,落座,中午饭点哪儿都是学生和白领,特意挑了家僻静且狭窄的私房菜馆,面对面坐着,桌子底下腿都掺在一块儿。
霍北那眼神不像要吃饭,快吃人了。
什么师弟,还直系,弯得都特么快打圈儿了,就一毛没长齐的二愣子。
来这一路上,多少人侧目打量宋岑如。霍北暗自琢磨,就怪那什么破榜单,少爷照片在上头挂着,底下一水儿管他喊老公叫哥哥的,各种激情四射的表情包,一堆居心叵测的小屁孩儿。
但怪谁啊?
那天霍北点开小何给他发的链接,评论一看一个不吱声儿,可这股醋劲儿还没酝酿完,再一瞅排名,哪个不长眼的?我媳妇儿能屈居人下?摇人儿!
他一脸严肃的建群、转发,点对点监督:给他投票,立刻。
响应最快的当属大杂院一众亲友,尤其是陆平,她戴着老花镜,屏幕都快戳出火儿了,招呼平日那帮跟着一起舞太极剑的好闺蜜纷纷支持。
结果呢,摘夺桂冠后的效应让谁舒坦了。
这边服务员上菜,一碟餐前冰淇淋,宋岑如拿小勺蒯着送到煞神嘴边,那位冷着脸,没有张嘴的意思。
宋岑如等了有两秒,不吃就自己吃,手刚撤开半厘,被抓着挪了回去。
霍北一口咬下去,听着能给金属勺生嚼了。
“你轻点儿的。”
宋岑如一皱眉,真怕给这人磕坏,赶忙伸另一只手就托着他的脸,手指从唇间压下去,轻抵着牙,“撒嘴。”
就是怕撞疼了么,这亲呢的小动作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好使,霍北炸的毛被捋顺一半,先饶你一道。
不一会儿菜上齐,俩人慢悠悠吃着,霍北转而提起下周准备跟李东东他们去露营的事。
窗外金叶纷飞,簌簌吹落满地,掐着手算,快到他俩的纪念日了。
去年这时候,霍北着急忙慌的从今山堂一路飞驰到少爷身边,轰轰烈烈的告了白,没隔多久,宋岑如切切实实给出回应。
但很默契地,俩人谁都没提这日子。
“场地租好了,我这两天给元宝买个外带包,到时候再把粮装上。”霍北说。
其实就住一晚,当天下午去,第二天中午回。但那地方是京城周边顶好的露营基地,这段时间天气又晴得过分,还有少爷最喜欢的山林溪景。
宋岑如“嗯”了声,很轻,好像心思没在这上头似的。
吃到一半,手机屏幕亮起,电话震得盘子嗡嗡响,宋岑如扫了眼,直接挂断。
“不接?”霍北问。
“业务,”宋岑如道,“不用接。”
业务,什么业务,公司业务?
霍北看着他,神思在方才的来电显示上打转。
“evan”,没听过的名字。
虽然他认不全瑞云的人,但够资格在非工作时间,直接打电话给宋岑如的,也就一个金助理。
这边目光灼灼,少爷镇定自若。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起疑,霍北另一半没顺下去的毛,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他承认,就是心眼儿小,陈年醋缸里泡大的,怎么着吧?
而且不怪他疑神疑鬼,就这两天被榜单底下的评论刺激的,再加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弟,烂桃花既然能开在学校,怎么不能开在公司了。
啧。
这通复杂又矫情的心理活动给他整的,一顿饭吃到最后,霍北都没吭声。此事暂且按下不表,有待观察的。
晚上,两人前后回了家,宋岑如刚进浴室,霍北已经洗完澡,在陪元宝玩peekaboo的游戏。
这小肥鸡聪明,大数据推送到别家鹦鹉展示才艺的视频,宋岑如刷了两三个,它差不多就会了。
霍北正专心给闺女儿做早教,余光里屏幕一闪,瞅见少爷的手机亮了。
[evan:亲爱的,想好了跟我说哦(爱心.jpg)等你!]
“......”霍北盯着弹出的微信通知栏,瞳孔巨震。
他愣了能有半分多钟,直到屏幕熄灭,浑骂出一句,亲你奶奶个纂儿!
然后想也没想,放下闺女儿,抄起手机,这就要杀进浴室盘问,这又谁啊,哪冒出来的,怎么两只癞.□□逛夜店,一个比一个能蹦跶!
可没等摸到门把手,脚步就刹住了。
......这事儿不对劲。
瑞云的人再怎么胆大包天,也断不敢跟自家少爷发这种不清不楚的消息,这人大概率不是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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