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昨晚是好好检查完两遍才把人放回去,但“疼”和“难受”也不都是有痕迹的。
尤其下楼那会儿宋岑如就让他走前头,估摸就是不舒坦的,但要跟他提咱改天去,肯定还得让人丢脸面。
于是霍北这双眼睛今天就算死粘他身上了。
等开到目的地,李东东差不多也这时候过来,他们隔着一小段路摆摆胳膊,进店。
这地方挺大,附近两条街专门就做这种婚礼或制服租赁,也有私人订制,虽说为订婚就没必要过于大费周章,可该有的仪式感不能落。
走廊上两排礼服,李东东他们正挑着,半天找不出一件衬气质的。
大福一乐:“也就咱几个得费劲拾掇。”他回头,瞧见少爷跟霍哥都在沙发上坐着。
“欸少爷,你看我穿这个成么,”李东东拿着一件宝蓝色西装在自己身上比,“我怎么觉着显黑呢,还显脸大。”
“换个藏青色吧,旁边那件平驳领带暗纹的。”宋岑如说。
“嘿、要不说咱少爷眼光好呢。”李东东看着镜子惊喜道,又说,“老大,你俩不看看?”
“你们挑你们的,”霍北偏过脸,浑不在意似的,“挑完跟着搭就行。”
李东东没听明白。
“他俩裹麻袋都拉风,”虎子说,“操心咱自个儿吧。”
李东东:“靠。”
大福乐得弯了腰,“你就多余问。”他推人往前走,“上里面再看看,里边款还多着呢。”
宋岑如微不可察地松口气,这下脊梁挺不直了,往靠背上歪。霍北很自觉的扶了一把,俩人对视,就没忍住眼底隐隐一丝微妙感。
要不是有旁的店员在场,他能把少爷的腿捞上来,能给屁股减点儿压。
别人看不出来,霍北能不知道?
少爷走路姿势就不太对劲,俩腿打晃呢。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坐下去那慢动作跟升格画面似的,给王八蛋心疼坏了。
那几个挑好衣服,招呼他们一块儿去试衣间换上,要是不去,就显得太刻意。
宋岑如目光扫过去,迅速拿两套合眼的,慢悠悠起身,霍北悄么扶着腰,把人送进最靠里的试衣间,他进隔壁那个。
旁边几间咋咋唬唬,大杂院小团体换个衣服也不安分,不是肩膀卡着了就是不懂怎么扎领带。
大福还笑说没撮个发型,看着特像卖保险的。
没两分钟,霍北听见隔板”笃笃”两声,他很经意地装作不经意道:“皮带是吧?等着,我给你拿。”
拖地的门帘一掀一关,霍北闪身溜进去,少爷就靠在隔板上,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就还没脱。
宋岑如拧眉,喃着:“霍北。”
“在呢宝贝儿,”霍北轻道,“难受是么。”
宋岑如臊劲儿直冲天灵盖,无奈叹口气,“......我腿抬不起来了。”
可不么,躺着的时候还行,站着怎么动都抽筋。
说完自个儿都笑了,一声不吭把脸埋在对方肩头。霍北又愧又想乐,极小声说悄悄话,没事儿啊,来,你我给我,我帮你穿。
......
不出所料,这俩就是衣服架子,什么款式质感上身都衬得跟百万定制似的。再加上宋岑如的审美,怎么着都不会差。
耗费一个多小时,把下礼拜订婚宴的衣服定好,然后就没事儿了。
虎子提议说再吃顿饭,被霍北拦回去,你们吃,我们还有别的安排。
啧,谁说咱们这胡同里混大的神经就粗了,那得看对谁,跟宋岑如有关的事儿心细着呢。
于是几人在店门口分别,他俩往停车场走。
天色渐黑,临近国庆,车流一阵阵,大街上都是赶着回家的北漂。
绕过最大那栋建筑,墙壁隔绝噪音,隐隐地,听见什么扑棱翅膀的动静。
宋岑如这一百五的近视眼居然在濛昏的天色下,精准发现他那辆迈巴赫的车前盖上,趴着只小鸟,仰脖一个劲儿唧唧。
“嚯,碰瓷儿?”霍北说。
宋岑如离近了瞧,那鸟堪堪半个巴掌大,羽毛没长全似的,脑袋那块像扎了一堆刺儿,特埋汰。
似乎是只受了点伤的小鹦鹉。
“野生的?”宋岑如仔细看了看,“不像啊......”
霍北扫视一圈,四周空无一人。要是飞丢了的野生幼鸟,肯定有雌鸟来接,主要这秃毛鸡腮边两坨红,看着就像是个被人扔出来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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