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水平不高的陆平也觉着这样不对,不尊重个人隐私,情况是挺难讲的。
“反正就这么回事儿,再多的您亲自问他。”霍北用这缓兵之计,先把同居的情况圆回来再说。
陆平深叹了口气,白他一眼,“人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俩交情不浅了吧?都不知道照顾着点儿情绪,有没有脑子啊你,还跟人耍横!你看给人咬的!”
“嗯。我的错。”霍北偏过头,眨么了下左眼跟僵坐在客厅的宋岑如递消息,没事儿啊宝贝儿,放放松。
放松?放松不了啊他!
沙发对面坐着那仨是茶也不喝,话也不说,视线扫过屋里半圈,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成双成对的配套生活用品。
他们老大跟谁有过这心思搞这些玩意儿啊?
这几个眼珠子又滴溜溜转着,相互发电报似的。
大福眯缝两下,你知道了?
虎子猛地一激灵,好像知道了。
就剩李东东挤眉瞪眼,靠,你们知道啥了我怎么不知道!
嗬、这大憨包!
大福咳嗽一声,视线嗖地飞过去又唰地飞回来,霍哥、少爷、懂?
那边已经用眼神交流的浑然忘我,宋岑如挺着脊背如坐针毡,脸上风平浪静实际已经在心里喊了八百遍救命。
发生的太突然,别说组织语言了,原本连这事儿要不要说都没想好呢,现在明显就是双方已经互通答案了但碍于一些微妙的形势没法开口。
他适时清了清嗓子,“那个......”
“欸那什么,你真跟家里闹翻了啊?”大福起了个头,就没往那儿提。
虽然他嘴是稍微笨了点,平时也闷不作声,但其实是这几个人里头最会读空气的。
“嗯。”宋岑如简明扼要讲了下离家出走,给那几个听的一愣一愣,又皱着眉头,“其他事儿......也是确实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就没跟你们说。”
“嗐……没、没事儿,能,理解。”虎子也慌得一批,说话都磕巴。
“对。”大福附和道,“甭管这个还是那个,都别往心里去......虽然,好像需要点儿时间缓缓,但你别多想啊,咱们谁跟谁啊!”
摸着良心说,刨开霍北,他们跟少爷也是真朋友,不存在什么靠着第三人在中间才维持人际关系。
宋岑如尴尬是觉得既然身为这么重要的朋友,发生这种大事多少也要说一声,尤其,还没主动坦白他俩谈恋爱的事儿。作为一个认识了七八年、相互了解家庭情况的关系来讲是不太仗义,可的确也很难开口。
首先,能不能接受就是个问题,有些人就是对性倾向少数群体有介意或者排斥。再一个,还得考虑会不会被家里的长辈发现,万一谁不小心说漏嘴,当事人遭殃,他们也内疚。
最后就是眼下这场合也不合适,老太太还在厨房里教育人呢。
然而偏就有个脑子慢的。
李东东瞪着茫然无知的眼睛,小声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虎子拍拍他的肩,“下回吃饭你上小孩儿那桌。”
“滚你丫的。”李东东拍开他,“不说我也知道,现在少爷家里这情况只有咱老大能兜得住,但是他俩闹矛盾了,咱得多帮着点儿!”
“啧。”大福竖起拇指,真牛逼啊这二愣子。
这场突如其来的探视也就二十分钟,陆平训完霍北,跟几个小辈在客厅喝了会儿茶就打道回府。
前脚刚走,后脚外头就下起大雨,超市配送员姗姗来迟。
霍北拿完东西又整理妥帖,转身瞧见少爷还蔫儿在沙发上,他笑了笑没说话。
脑袋往下一歪,宋岑如整个人直接躺倒,幽幽看了霍北一眼,“我汗都出来了。”
“是么。”霍北俯身过去,膝盖压上沙发,手往睡袍里面钻,“我摸摸。”
宋岑如一巴掌拍掉,“姥姥跟你说什么了?”
“没发现呢,让我好好照顾你。”霍北契而不舍,手掌贴着下摆开衩的地儿,先照顾大腿再照顾小腹,又说,“我知道你担心她接受不了,但也别太紧张,那药好不容易都快戒了,别再弄的自个儿胃疼。”
“我紧张了么。”宋岑如说。
“你先把眉头松开再说这话。”霍北说。
“......”宋岑如闭了闭眼,干脆用抱枕盖在脸上。
霍北轻声笑了下,自顾自地说:“李东东他们知道也是迟早的事儿,以我对这几个的了解,大概有个两三天就能消化,等我再找机会跟他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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