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
主要是有点儿心疼。
那几句话并不是安慰更谈不上哄,无论是混子还是老板,霍北就是霍北。在他看来,那句话引发的拥抱或许是对方需要一个情绪发泄口,我的努力被看见了,对吗?
他一直都看着呢。
可再怎么说宋岑如知道自己心思不纯,自制力再强也不是神仙,从他确认心意的那刻起就盘算过自己有可能面临的一切后果。
贪多必失,他害怕失控。
恐惧里或许还夹杂了点少爷的自尊。
哎,矫情。
宋岑如想找点话题化解一下,“你姥......”
“上公园跟老头比武去了,这会儿快回来了吧。”霍北把人往怀里又摁了摁,宋岑如微弱的气息挠得他半边身体都在发软。
“你姥是不是换了个新的剑袋,大红色。”
对方语气听上去不是十分确定,手扯着他衣服,霍北说:“你怎么知道。”
“......我好像看见她了。”宋岑如努力维持淡定。
“......嗯?”
要糟。
“兔崽子!干嘛呢!”陆平一声暴吼,俩腿啪啪倒腾着飞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啊,俩人?一下弹开,很有枪.战片爆炸气浪的效果。
宋岑如觉得自己干了亏心事儿,霍北纯被吓得,即使做了心理准备,也没几个人能顶得住老太太嗷一嗓子。
混乱中,宋岑如瞄了眼,霍北眼睛已经褪红,估计是被吓回去的。
从陆平那个角度,特别像她家孙子在欺负人,以为下一秒就得给人来个抱摔,结果跑到跟前了才发现另一个小伙子有点儿眼熟。
“这是......”陆平眯了眯眼,视力不如前些年好了,但脑子还是很好使的,她走近了些,闪过一丝惊喜。
“姥姥,我是宋岑如。”宋岑如俯身握住她的手。
“欸……欸!对对就是小宋,宋岑如!”陆平情绪激动起来,“我刚才还想这兔崽子说今天你要来!你这......你这都长这么大了啊孩子!”
“嗯,长大了。”
“哎哟,你说你这……你这变化也太大了,”老太太说着说着眼睛就湿了,上上下下打量,“不对,你以前就白净!好看!现在还好看!”
“怎么回来的啊到底,你先前走那时候……我可舍不得了。”
宋岑如鼻子有点酸,“对不起姥姥,都没跟您好好告别,以后我自己说了算,不走了。”
他一直记得他妈上门警告的事儿,姥姥心里肯定不舒服,他以前没话语权,害人平白糟了一顿挤兑,内疚。
但这话听在霍北耳朵里琢磨的东西就不一样,是以后都不走了,还是两三年的不走。
之前你也说再也不回来了,算数吗。
一老一少在胡同边儿上叙旧,霍北适时提醒了一句,离院门就二百来米了,非杵在外头干嘛,那几个老头儿还盯着呢!
他主要怕自己忍不住,碎嘴子敢冒出几句叽歪少爷的话试试,棋盘给你扬了。
“来来,我带你看看,现在这院子全都装修了一遍,比以前漂亮多了!”陆平欢欢喜喜的拉着人往里走,把大金孙扔后头,反正这小子每周都得回,看腻了。
一进院......不对,没进院就觉出来了,掉渣的破门被修缮过,增光的红漆,再往里更是全然一新。
墙角以前是洗手池的地方开垦出一块儿四方地,弄了篱笆圈,种的各种蔬菜,估计用的是高级肥料,没什么难闻的味道。再到几间没关门的屋子,里面都是亮亮堂堂的布置,老太太那屋就连着小花园,门口还放了张能晃悠的红木藤椅。
“怎么样,瞧着舒坦吧。”陆平就乐意给人炫耀她这院子,“那菜长得也好,一会儿做葫塌子直接从地里择。”
“好看,像桃源乡。”宋岑如说。
“小瞿也这么说!”陆平道,“瞿阿姨你知道吧?她搁屋里炖汤呢,一会儿你就见着了,还有他老公,范叔,马上下班回来。”
听见院里有动静,厨房门口冒出一颗头,李东东高举一把豆角挥舞,“来且了!贵客!”
“哎哎哎!你再甩人脸上!”大福婶婶拍他后脑勺,又偏头看向院里,“……哎哟!好久不见啊孩子。”
“好久不见,婶婶好。”宋岑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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