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我不慌,快电话给你小姨,通知她一声。”
“好~”女孩替女人拢了拢滑到沙发上的披肩,安抚的拍了拍唐筑徽,“妈你先喝口水,医生说了,
你不能情绪激动,来、深呼吸~我去打电话,你不要着急。”
“好、我没事,我冷静,你给你小姨打电话,不用担心我。”
唐继妘乖巧的点点头,又听薛宜说了两句,确定了自家小舅舅平平安安,女孩朝母亲露出个温柔的笑便握着手机走到了一旁僻静的地方给唐筑澜打电话。
电话里,薛宜事无巨细地回答着唐筑橼和唐筑徽的问题,电话两头三个女人虽然并不知道彼此的模样,但这会儿也都同时在脑海里为对方勾勒出了一副朦胧的模样,薛宜握着手机坐在宴平章病床前,听着电话里对方两个姐姐温温柔柔的吴侬软语,在比对着宴平章这张在男人里都算佼佼者的脸,大概也想象出了电话那头两个女人的模样。
“囡囡呀,姐姐真要谢谢你照顾我家平平,姐姐加你个微信啊好呀,你和平平回京州了,姐姐们再当面谢谢你。”
“不用了,宴家姐姐,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更何况如果不是拉我那一把——”
“欧呦,囡囡你不要想那么多呀,男孩子在外面顺手帮一把需要帮助的女人家天经地义的呀,受点小伤就当历练。
我看,我们家宴平平就是缺锻炼,一米八几的个子摔一下就骨折,他醒了我肯定要骂他的,还要辛苦你照顾嘞,这个宴平平真要把我气死了,你毋要多想,先加姐姐微信好不啦。”
“好,姐姐,我的微信是……”
薛宜本来还在心虚自己拖累了男人手上,此刻听着电话里女人软绵绵的沪市话、听着对方一口一个宴平平这么可爱的小名,女孩看着昏迷的宴平章,脸上的笑意也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到的温柔。
【看来你在家还是个小宝贝。】
想着,薛宜又想到了大学时代穷的响叮当一件衬衫穿到袖子毛边都不舍得丢的宴平章。
【你快点醒,别让你姐姐再为你操心,也别让我为你担心。】
替男人掖了掖被角,薛宜又将宴平章输液输得冰冷的那只手搓了搓,电话里宴家两个姐姐对男人的吐槽才结束。
“对了囡囡,我叫唐筑徽,你和平平一样以后叫我大姐就行,不用宴家姐姐的叫,我们家姓宴的不顶事哈哈哈。”
熟悉唐筑徽的人都知道这位大企业家有点冷笑话天赋,比如唐筑徽女儿丈夫、以及听着女人这话,无奈的拍了把自家姐姐手的唐筑橼,嗔怪道:
“大姐,你又闹人,伐要弄松小薛囡囡。”
“哈哈哈,不闹不闹了,小薛,姐姐加你好友啦,你记得通过哈。”
挂了电话的人如遭雷劈的模样好笑的瞿砚和抬手在愣着神嘴都合不上的女孩眼前来回打了三个响
指,才把女孩的魂儿召回来,比起女人那句不好笑的冷笑话,唐筑徽三个大字实在如雷贯耳,更别说薛宜本就是圈子里的人。
“唐、唐筑徽是宴平章亲姐姐?”
瞿砚和看着嘴都合不拢的女孩憋着笑点了点头。
“那个唐琇的唐家?是宴平章的家!”
如果不是薛权轻轻捂住了薛宜的嘴,薛宜这会儿估计就不只是从椅子上跳起来,抱着他的胳膊边摇边说‘唐琇唉!哥!是唐琇!怪不得他那么厉害,怪不得他是天才,怪不得他!知道唐家老宅的事!’
唐琇是薛宜少数喜欢的国内建筑师之一,如果说从前对宴平章的‘天分’薛宜有嫉妒和愤愤不平,
盘清二人关系后,薛宜发现自己狗腿无比的又成了大一才见到宴平章时的自己,再看向床上的人时,女孩欣慰的摇摇头双手合上虔诚无比朝着人做了个祈祷手势。
“学长,快点醒来好吗,我说123,你就醒。”
‘噗—’
薛权习惯了薛宜这‘两幅面孔’的耍宝样子,好笑的揉了把女孩的头,提醒对方,薛权到底没说重话,瞿砚和就不一样了,薛宜这么‘小狗腿’的表现实在可爱,顶着对方瞪自己的视线,瞿砚和捂着嘴背过身笑了痛快。
“珠珠,吃晚饭了。”
元肃到底定了个餐馆,不喜欢薛权和瞿砚和是一回事,但薛宜总不能跟着他们这帮人挨饿,既然手术都结束了那也没继续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意义,晚上怎么住下来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岐山受灾最轻,除了小震几乎没收到影响,带着薛宜他们走出来的师傅的确没判断实失误。
“刚问过医生了,宴平章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我们先去吃饭,在医院附近定个酒店安置下来,晚上留一个人在这守夜就行。”
元肃的建议另外二人都没意见,明里暗里斗了一路的三个男人难得意见统一,薛宜本来就没发现三人之间的诡异磁场,见薛权和瞿砚和没意见,薛宜点点头应下了元肃的提议,离开医院后一行四人先是给薛宜和宴平章买了新手机,紧接着又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定了4间房,四人才到了元肃订餐的地方。
“各位、我们应该庆祝,庆祝薛宜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菜一上齐,瞿砚和先举起橙汁招呼了起来。
“谢谢瞿二哥。”
无论是因为对方千里迢迢来这一躺还是对方陪着自己跑前跑后的处理宴平章的事,作为外人,瞿砚和的热心肠都让她感激,另外两个人见薛宜举起杯子,也没做扫兴人,皆举起杯子替女生庆祝。
今晚,几个男人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薛宜再回医院,薛权身体又摆在那,元肃开了那么久飞机,最后还是瞿砚和揽下了活儿回到医院守夜,临走前,瞿砚和也学着元肃卖乖道:
“薛宜,回京州你和宴平章得请我吃顿好的,你就不说了,他个小少爷装了这么久平民,不和我们解释清楚可说不过去,一顿饭都不够。”
瞿砚和说得只是玩笑话,但薛宜躺在床上时,脑子里却一直在回响这句。
“他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在学校的时候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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