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隔壁传来女人的尖叫:“警察同志!我们真是冤枉的!那个戒指真是祖传的!”
警察翻了个白眼,对路西安说:“他们昨天还骗了个老太太,说人家的金项链是他们闺女的‘定情信物’。”
路西安捏着无罪证明:“我能申请精神损失补偿吗?”
警察推来一车没收的假镯子:“随便挑。”
纪衡在后面听完路西安的遭遇,嘴角抽搐:“这不是人傻钱多的傻子吗?现在保胎技术还真发达。”
利维坦罕见地点头赞同,“天堂特产。”
路西安,‘你们说别人坏话都不知道避人吗?’
几分钟后,白小白火急火燎地冲进派出所,“没出什么事吧?”
警察小哥贴心补充:“嫌疑人交代了,专挑脸皮薄的有钱人碰瓷。”
白小白电话拨通公司:“对,公告写‘路西安先生热心助人,反遭不法分子利用’....”
“什么?粉丝已经在tb开‘路西安同款菊花瓣’众筹??”
后台数据:搜索关键词‘被骗从入门到精通’暴增500%。
警察连夜更新反诈app。
走出警局时,夕阳正好。
街角广告屏突然切换,正在播放路西安主演的狗血剧片段。画面里他穿着白袍,对女主角深情告白:“哪怕坠入地狱,我也要找到你....”
浴室水声停了。陆渊敲了敲磨砂玻璃门:“要帮你拿睡衣吗?”
没有回应,这不对劲。
从警局做完笔录回来,利维坦就异常沉默。陆渊贴在门上听了听,只听见浴缸里的水微微晃动的声响,他犹豫着拧动门把手。
“滚去睡觉。” 利维坦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陆渊缩回手,对着门板说:“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浴室内,利维坦仰躺在已经变凉的水中,水面倒映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手机屏幕上显示路西法发来的消息,‘影子已存于眼瞳中。’
“咔嗒。”
浴室窗台传来轻响。莫莫的头骨从缝隙挤进来,它滚到浴缸边,下颌骨急促开合,“主人,我回来了。”
“已经知道了。” 他轻声唤道。
莫莫立刻滚过来,利维坦指尖说:“守着陆渊。如果他醒了....,打晕他。”
浴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利维坦推开浴室窗户。十九层楼高的夜风呼啸而入,吹散了他发间的水汽,水珠顺着脖颈滑入锁骨凹陷处。
楼下,城市灯火如星海,没有犹豫,利维坦纵身跃入夜空。
落地窗的锁对利维坦而言形同虚设,他无声潜入套房,路西安正背对着他整理桌上的东西,暖黄台灯照亮那些诗集和几盒普通止痛药。
路西安穿着毛茸茸的睡衣,黑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右手还握着支荧光笔在纸上勾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夜风掀起书页,路西安的目光停留在那一行诗句上,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低声念道:“like the meeting of the seagulls and the waves we meet and come near. the seagulls fly off, the waves roll away and we depart。” (我们就像海鸥与波浪的相遇,相遇并靠近。海鸥飞走了,波浪退去了,我们也离开了。)
“泰戈尔的诗太温柔。”
路西安的背脊骤然绷紧,“谁?!” 他转身,冰刃划开颈侧,路西安捂着流血的脖颈。
四目相对。
路西安的瞳孔微微扩大,手中的荧光笔“啪嗒”掉在地上:“利维坦先生?”
“你怎么进来的?”
利维坦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直视自己:“为什么是止痛药?”
没有反抗,没有杀意,只有人类温热的皮肤和微微发抖的呼吸。
“脊柱不好。” 路西安被他冰凉的指尖激得一颤,“从小就有。”
利维坦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还没治好?”
路西安怔住了,“我们...之前认识?”
利维坦的指尖微微收缩,“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路西安困惑地眨眼,眼神干净得无辜,“你的头发没擦干,会感冒。”
利维坦的杀意一滞,“什么?”
路西安自己也愣住,两人面面相觑。
利维坦温柔一笑,神色冰冷,“这副样子还真让人怀念。” ,他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脖颈,冰刃重新再掌心凝聚“不过...你还是去死比较让我安心。”
路西安的呼吸一滞:“你要杀我?为什么?”
他却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困惑,仿佛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会,对自己抱有如此强烈的杀意。
利维坦的冰刃贴着他的动脉,却没有立刻划下去。
他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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