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利维坦。
没有情欲,没有温度,只有永恒的冷漠。
他站在利维坦面前,浑身湿透,呼吸因为奔跑而急促,可对方的目光却比雨水更冷。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懂。”陆渊的声音被雨声割裂,显得破碎,“但我想了解你。”
“就你?不需要。”
利维坦转身离去。
陆渊干脆破罐子破摔,起身朝他的背影喊,“利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愿意。”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雨水顺着陆渊的睫毛滴落,视线模糊成一片。
利维坦绕开他,继续往前走。黑色的伞隔绝了雨水,也隔绝了所有温度。
陆渊站在原地,雨水灌进衣领,冷得刺骨。
那些若有若无的纵容、偶尔流露的温柔,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的戏弄。而他,竟然天真到以为自己真的能触碰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恶魔。
……多可笑。
陆渊站在暴雨中,突然低笑了一声。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滑落,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夜风吹乱他的额发,露出那双带着野性的眼睛,甚至带着一丝近乎狂妄的偏执。
“利维坦!!!”他对着空荡荡的雨幕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狠劲,“你以为这样就能甩开我?”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嘴角扯出一抹肆意的笑。
他迈开脚步,踩着积水朝利维坦消失的方向追去。
“谁要靠你的施舍度日,我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是抢来的。”
就像当初他敢利用玛门的契约,强行爬上利维坦的床一样。
他根本没给自己留退路,也不在乎后果。
光是回忆,就让他血液发烫。
“想甩开我?”陆渊冷笑,“晚了。”他既然敢招惹魔王,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要么利维坦亲手杀了他。
要么,就永远别想摆脱他。
雨还在下。
陆渊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陆渊躺在床上,高烧让他的意识混沌不清,可脑子却异常清醒。
利维坦越是想把他推开,他就越是要撕开那层冰冷的表象,看看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他闭着眼,低低地笑了一声,喉咙里滚出沙哑的气音。
“后悔?呵呵。”
他有什么好后悔的?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知道利维坦不是什么善茬。
那个高高在上的恶魔,看人的眼神永远带着轻蔑,仿佛众生皆蝼蚁,连施舍一个正眼都嫌多余。
可偏偏,陆渊就是盯上他了。盯上,就没打算松口。
(回忆)
那天,他借着玛门的契约,硬是把利维坦按在了怀里,*。
利维坦表现得不在乎,可呼吸却乱了。
陆渊咬着他的耳垂笑:“您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连我都挣不开?”
利维坦的指尖掐进他的肩膀,声音低沉危险:“你找死。”
陆渊不怕死地凑得更近,鼻尖蹭过他的颈侧,“那您弄死我啊。”
结果呢?
利维坦没弄他。
反而被他弄得更狠。
(现在)
陆渊翻了个身,滚烫手贴上自己的滚烫的额头。
利维坦的滋味,他到现在都记得。
冰冷的皮肤,灼热的呼吸,压抑的喘息,还有那双染上欲色的眼睛......
明明动情了,却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真带劲。
陆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不仅不后悔,甚至还想再来一次。
雨幕中的城市霓虹模糊成一片,高楼天台边缘,两道身影坐在栏杆上。
刚刚的那个医生,或者说,伪装成医生的男人,坐在栏杆边缘,修长的双腿悬空晃荡。他摘下了眼镜,露出一双暗金色的竖瞳。
而在他旁边,一个少年模样的身影盘腿坐着,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满脸嫌弃地盯着远处维特鲁威八栋七户主卧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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