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还是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不会真让陆道元给自己下跪,态度不冷不淡,也不见软和,巫同心方才咄咄逼人,闻言却没说什么,只抱着手立在一边。
陆道元缓缓站起来,未再说其他,只低声说了句多谢,拿起佩剑出了帐,看背影有些说不出的失魂落魄。
戚求影从刚才起就在旁观,如今也暗暗松了口气,他夹在沧浪宫与苗疆之间,里外不是人,更无权为任何一方说话。
见人走了,巫同心意味不明道:就这么放过他,真是便宜了他。
段暄光却道:你要是真不想放过他,刚才为什么不打断我?
巫同心眯了眯眼:你是少主,我这个毫无地位的少相还有顶嘴的资格吗?
段暄光:那你也可以现在把他叫回来。
巫同心抿了抿唇,最后却道:懒得和你说。
他说完这一句,就自顾自掀帘出了帐,不再段暄光,后者朝戚求影弯了弯眼:他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戚求影看着他笑,却莫名觉得心上被人刺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抓住段暄光微凉的指尖: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段暄光接了话:以为我会当着你的面欺负你们掌门吗?我才不是那么卑鄙的人,没有那么上不了台面的报复心。
他会杀人,但他不喜欢侮辱人。
不是,我以为你不大会想这些。段暄光总是高高兴兴的,每天带着一群小弟,呼朋引伴,散漫自由,却不想在正事上却处得这样好。
段暄光很快就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幼稚,整天就只会带着小弟们傻乐?
戚求影勾了勾唇:我可没过说这种话。
段暄光皱起眉:但你这么想了!想也不行!
他一皱眉,戚求影就下意识觉得不好,倾身过去,吻了吻段暄光的眉心: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大王聪明大度,一点都不幼稚。
听起来不像认错,更像是哄小孩似的奉承。
段暄光很快就听出了不对劲,正要继续反驳,却听戚求影道:冷不冷?
深秋已经要过去,镇鬼渊又总是细雨不断。段暄光衣服单薄,还受了伤,此刻手指都是冰凉的。
他把段暄光的手指握在手心里,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把自己的温度一点一点传过去。
段暄光很快就忘记了刚才在斗嘴什么,因为戚求影又把他拉进怀里,美其名曰取暖,他面对面坐在戚求影腿上,垂眼看着对方玩自己的手,觉得这人实在把自己想得太柔弱了些:我不怎么冷,你不用抱过来。
戚求影面不改色:可我想抱。
段暄光又是一噎: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总这样抱我,别人会觉得我没有男子汉气概。
戚求影直气壮:那我是三岁小孩。
他和段暄光已经这么多天没双修过,抱一抱怎么了。
段暄光一瞬不知该说什么,他只觉得戚求影现在越来越粘人,越来越无赖了,先前他初到无上殿,戚求影可是连睡觉都要和他分房睡,随便碰一下就不高兴,嘴里不住说着什么放肆孟浪轻浮,哪里像现在,三句话没说完就要动手动脚,哪里有半分仙君的样子?
他坐在戚求影腿上,比对方高出一段,低头就能对视,借着高度,他板着脸,义正辞严地教训戚求影:人家三岁小孩也都会走路说话了,你怎么像没断奶一样?
戚求影一只手玩着段暄光的手,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闻言不知想到什么,慢慢停下了动作。
就这这个方便的姿势,他敛下目光,半边脸颊慢慢贴进段暄光胸口,挺拔的鼻梁隔着衣料轻轻蹭着,既不弄痛段暄光的伤口,生生衬出一段微妙的委屈来:你又没有喂过我。
段暄光先是一呆,后知后觉眼睛都瞪大了:戚求影你、你轻浮!
这种话怎么可以堂而皇之拿出来说,而且他是男人,怎么可能有这个无情道怎么这么坏?
戚求影又是陪他养胎,又是为他悔道,又是到苗疆抓人,什么丢脸的事都做尽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句轻浮,他只静静抱着人,话里话外都是不乐意:以前你都不会对我这样。
段暄光还在为刚才的话羞恼,不想人,可这句抱怨来得没头没尾,他未免有些好奇,还是仰着下巴追问:对你哪样?
戚求影开始一笔一笔算账:以前我与你分殿而居,你尚且要趁着半夜时钻进我的被窝,还说要睡在我怀里,现在我只抱一抱你都不肯。
段暄光:
怎么又开始翻旧账?还专门翻他失忆前干的蠢事!
戚求影不依不饶:以前你与我去弟子澡堂沐浴,我说不行,你还要威逼我给你搓背,就算怀着小狼,也愿意委曲求全和我亲近,前提是要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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