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姐姐喜欢葡萄叶肉卷, 今日特摘了些。劳烦墨儿姐姐了。”
苏晗道了费心, 示意墨儿接过去。
怕妻子站久了脚疼, 薛启原忙请众人落座, 又亲自扶妻子坐下,还拿了个软垫让苏晗靠着。
“前几日晗儿还提起各庄后山的桃子,说比一般市面上卖的要香甜。”薛启原看着篮中桃子, 转身吩咐小厮去取些泉水镇上,等少夫人午睡后起来尝一尝。
薛家老太太去庙里上香了, 今日不在家中。席间侍奉的也只有苏晗贴身大丫鬟墨儿和薛启原近身的两名小厮。
因无旁人,所以座上几人也没那么多规矩, 言语等皆轻松自在不少。
薛启原作为家主,热略招呼客人, 眼角余光却一直留在妻子身上。
在外老成持重、威压四方的薛家长公子, 到了妻子身边,却换了副模样。素日杀伐果决、眼皮一耷,整个府城商界都要为之抖三抖的巨鳄,此时却小心翼翼得像个新手, 凡事确认再三才摆至妻子身边。
知道的,明白这是极尽体贴之能事的丈夫;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新来的贴身侍者。
苏晗面前的果茶、热汤等,薛启原都亲自试过。他知道妻子偏好,热饮等皆需六分烫。
荔枝酿肉虽好吃,但贪多易上火,妻子夹到第四颗时,他便直直盯着妻子。妻子坚持留下这第四颗时,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对方作弊机会。
自己妻子,除了宠着还能怎样。
薛家长公子与少夫人和好以来,薛启辰只要与兄长和长嫂身处一室,便识趣地躲开。糖分太高,他怕自己碍事,也怕自己吃多了糖不消化。
见妻子微微在椅子上动了下,薛启原知道这是靠枕的位置不舒服,忙起身过来调整。
这夫妻之间司空见惯的日常举动,全落在面前这几位眼中。今日饭菜丰盛合口,还不时一把一把掺着现做的狗粮。
桌上几个从没有过夫妻之实之人皆停了筷子,只专心看着眼前这举案齐眉的场景。
有人一味瞧热闹,有人则认真学着,知道迟早能用上。
薛启原自然而然伸到苏晗背后,轻轻调整靠枕的角度,边调整便俯身下来,轻声询问是否合适。
苏晗倒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按了下丈夫手臂。意思是今日有客人,收敛些才是。
薛启原会意,笑笑,小声说,“孟公子和庄公子又不是外人。”
确实不是外人,二人心中隔阂尽除,还要多亏这空有其名的夫夫。
一汤匙递到庄聿白面前,他下意识接过来,是一颗荔枝酿肉。
荔枝不方便用筷子夹,孟知彰便用汤匙盛了一颗递与庄聿白。
要么说是学霸呢,现学现用,上手就是快。
庄聿白端在手中,刚要道谢,忽然想起在众人面前,自己和人家是合法且恩爱的夫夫。面前不正坐着一对现成案例么。薛启原如此这般照料,苏晗也未说半个谢字。这才是正常夫妻该有的反应。
不用说谢,那……礼尚往来吧。庄聿白夹了一筷“落雨观花”,放置孟知彰面前的碟子中。
孟知彰眼眸暗不可察地掠过一丝笑意,举筷入口:“这鱼鲜嫩异常,肥润清香。甚好。琥珀也尝尝。”
荔枝尚未入口,一块“落雨观花”出现在庄聿白跟前。
薛启辰在一旁笑闹起来,盯着庄聿白:“看来,只有我是没人疼的咯!”
“二公子,我来疼你!”
话音未落,薛启辰面前的碟子已经被庄聿白堆了个盆满钵满。
近日庄聿白被一系列事情绊着,有段时间没来薛家。前有公子乙来强买葡萄园,将夫夫二人推入难堪
甚至危险境地。接着御匾亲迎化解危机,如愿留住园子。这几日家中贺礼料理以及庄子上事务安排,也费了些心力。
这次两家人坐在一起,闲话复盘近况,也聊聊接下来的打算。
“此前葡萄园之事,甚至凶险。”谈到正事,薛启原眉间凌厉之色顿起。
庄聿白看了眼孟知彰,点头:“确实称得上凶险。尤其得知这公子乙背后之人的势力,以及那人与南先生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过往。这颗心更没了底。实不相瞒,我当时都想带着孟知彰跑路了。”
“此事,我是后面听王劼提起一句,才知晓的。”薛启原为没能第一时间提供帮助,深感自责。
庄聿白察觉出对方语气中的懊悔,忙又解释:“事发突然,当时我们也是有些懵的。倒不是有意瞒着你们。能看出来那公子乙一开始是计划悄然办成这事的。不然也不会兀自单独来寻我。后来不知为何改了主意,将骆家兴师动众卷了进来。薛家与骆家素来在商场针锋相对,若是一切尚不明了的情况下卷入此事,到时我和孟知彰真的连个退路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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