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庄主新制的驱虫药水,异常灵验。”然哥儿掩不住的自豪。
多亏这药水,阿叔虽没明确答应庄主让自己跟着管理葡萄园,但自己最近早出晚归在暖房照料幼苗,不时跟着庄主在园中检查藤苗长势,阿叔也并不多说什么。不反对就是默许,这是好的开端。
所以然哥儿一有机会,就会说自家家主的好,说这灭虫药水的好。
刘安心思活络,自是看出然哥儿心思,忙搭桥上架:“我听说这药水只需硫磺和生石灰就能制成,哪有这样简单的方子,会不会有些言过其实啊?”
到底年轻,然哥儿见不得别人质疑他家庄主,好胜心一下上来:“当然是真的。我家庄主熬制的时候,我就在跟前。还是我帮着将生石灰和硫磺倒进那口大铁锅。”
“然儿,炉灶上的水是不是开了,你去看看。”卓阿叔品出话中味道不对,使了个眼色将然哥儿支开。
等刘安再次到各庄时,已是三日后。抬着来的。
身后七八个小厮持枪带棒跟着。众人见情势不对,忙去报给管庄人周老汉。
周老汉一听也急了。对方明显是来闹事的,而且找准了时机。
今天茶炭和金玉满堂交货的日子撞到了一起。怕出差池,庄上身强体壮之人几乎都跟车去送货了,只剩一些妇孺老弱。这若是打起来,哪里是对手。
“快去通知庄主,从小路走!”周老汉赶忙扯过一个腿脚麻利的小哥儿,“大公子二公子那边也去知会一声!”
等庄聿白和薛启辰带人从城中火急火燎赶来时,刘安等人早没了踪影。
周老汉用湿帕子捂着脸上的淤伤,正坐在一片狼藉的议事堂淌眼抹泪。见庄聿白来了,像外面受了委屈的学童见到家长,一下找到了主心骨。
“庄主,是老奴无能……” 周老汉抹了把老泪,将事情原委讲了个大概。
那刘安一意孤行,非要复刻石硫合剂。自己弄来硫磺和生石灰,铁锅一支就在家熬上了。结果可想而知。
“那刘安伤势如何?”
“脸上和手上都绑着纱布,看不甚清楚。”周老汉极力回忆,“只是嗓门却很大,砸议事堂时,他还下来踹了几脚。桌案上那两个陶瓷花瓶还是他踢碎的。”
东西都是小事,碎了再置办也是一样的。庄聿白宽慰周老汉,让他去寻个郎中看下伤势,费用公中出:“其他可有谁受伤了?”
“其他倒没有人受伤,只是然哥儿让他们带走了……”
“什么!”庄聿白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们怎么会把然哥儿带走!哪个方向走的?带去哪儿?”
“没说去哪,只说要人的话,就拿200两银子做赎金……”周老汉说着哆哆嗦嗦往外迎出去,“卓阿叔,你别急,庄主他们来了。”
卓阿叔见庄聿白扑通一声跪下:“庄主,求您救救然儿!然儿身子弱,经不起他们折腾的……只要您救回他,不论管葡萄园还是做什么,我都答应,都答应……求您一定救救他。这孩子自小命苦,今天又……他们还说了,若三日内凑不出银子赔他们。他们便把然儿卖去男风馆来。那地方就是地狱啊,若然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头子也不活了……”
“私自抓人还将人卖去男风馆?简直无法无天!”庄聿白将卓阿叔从地上扶起来。
卓阿叔呜呜咽咽,老泪横流,忙从身后解下一个小包袱:“庄主,我这大半辈子攒的银钱和稍稍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五六十两银子是有的,可二百两,把我这把老骨头敲碎也凑不齐啊……庄主求您救救然儿!”
得知那刘安是小刘庄人,庄聿白二话没说带上薛家家丁就要追过去。
薛启辰也要同行,庄聿白以对方可能折返为由,让他们在庄上收拾眼下残局,并留了几个人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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