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问。
她比手画脚地说明屋顶被飞来的物品撞破。
「我上去看看。你找条浴巾把自己弄乾。」他把带来的东西塞到她手中,快速爬上楼梯。
站在三楼看着屋顶,状况比他想像的糟,那个大洞他现在不光没有材料,要冒着风雨上去修是不可能的事。
「你有梯子吗?」他打算用冬天拿来盖暂时不用后院泳池的塑胶布。他记得上次帮管家太太拿採买物品进储藏室看到一个新的。
她用手指比比储藏室。
「来吧。」他没办法自己把那个洞盖好。
她跟着他一起拿梯子和塑胶布上楼,他让她站在梯子上用手高高举起摊开的塑胶布,自己则爬上屋顶,找地方把大型塑胶布上四个角的绳子一一绑好,又用旁边的碎砖瓦压好才离开。
「你怎么知道??。」她用手语问他。
「管家太太叫我来看看。」
「谢谢。」她用手语向他道谢。
「看来我是暂时回不去。」他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风雨。
「二楼有客房。」她用手语告诉他。
「你的房间在一楼?」他上楼的时候,由于职业病稍微观察过房子内部。
「有问题吗?」她用手语问。
「怕淹水。」他出示手机里的气象报告。
「那储藏室里的物品要搬上去?」她忽略掉他的问题和意图,这房子并不大,每一层只设有一间卧房和卫浴跟一间起居室,只有一楼有厨房,三楼漏水房间和起居室都不能用了。
他拉下她想用手语询问他的手:「我先去外面检查。」
他在储藏室拿出刚刚看到的园艺用绳子和剪刀,穿着雨衣走出大门,绕房子院子一圈检查,顺手把一些户外傢俱等等物品收拾好,把东西靠着房子墙边绑紧避免风大移动弄破房子玻璃门窗。
「拿胶带。」回到房子里,他在玄关脱掉雨衣,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她放回储藏室。
他接下来把房子里玻璃门窗检查一遍,用胶带贴好。
她只能跟在他身后,跟着他的指挥。
他又回到储藏室,看过一圈之后决定先把里面大部分物品往高处放。
他认为房子比草坪高出几阶楼梯高,泳池的水也刚好放掉大概是正等工人来清洁,目前房子尚未有淹水危机,如果雨连续下几天或是持续变大就难说,毕竟热带风暴登陆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些和我带来的东西拿到二楼起居区域放好。」他从架子上拿出几样东西塞给她,要她上楼。
她点点头拿着物品走出储藏室踏上阶梯。
他站在楼梯底层等她下楼。
「去准备些毛巾和浴巾,再拿些衣服一起去二楼放好。」
「为什么?」她用手语问他。
「万一淹水你还有乾衣服穿。」
「你有带衣服来吗?」她见他进进出出之后半湿的衣服用手语问他。
「没有。」他忍不住开始想歪。
「你去二楼浴室换里面的浴袍,衣服拿下来用机器洗烘。」她用手语表示。
「好。」他转身上楼。
他保持冷静,眼前的女人耍过他好几遍,他不确定她真不记得过去还是假的。
防颱准备忙完,两人在客厅各自使用讯号断断续续的手机。
晚上风雨变大,到睡觉时间公冶丞拉住要回房间的贺兰冰心。
「去二楼。」见她有些防备的表情,他继续解释:「房间让你睡,我睡起居室。」
她点点头转身要去房间,他又拉住她的手臂:「整理一些日用品和食品,防备楼下淹水的可能。」
她又点点头,确认他没想再拉住她才离开他身旁。
半夜风势更强,雨也下个不停,公冶丞每小时都起来查看。这阵仗他看过,这区域虽然是高级区但只有条通往外面的桥,一旦淹水能直接开车逃离的机率很低。
还好贺兰冰心的房子地势较高,地基也有打好,减少被水冲走的危机。
只是不能确定会不会突然淹大水,如果中上游淹水,水势来到这里,流入海中之前是否会淹没近出海口这区的一切。
无论如何他都想让贺兰冰心愉快地过完接下来的人生,不管她要以什么身份活下去。
毕竟这都是他欠她的。
贺兰冰心没有睡得多好,窗外风雨声实在太大,国外房子多半以木头当建材,墙壁可是很薄的。
一墙之隔的公冶丞虽没发出什么声响,但他的存在很明显。
他向来就很难让人忽略。
她意识到外面呼呼风声颇为吓人,用棉被盖住自己的耳朵。
当她睡得正熟,敲门声惊醒她。
「做什么?」她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用手语问。
「外面地势低洼的地方已经淹水,先别睡,让我检查窗外再睡。」
「你是不是太敏感。」她用手语对他说。
他失去她两次,绝不容许自己再有失误。
「睡吧。」他没有多说什么,检查完窗外面向的大街还没有淹水,房间和窗户也没事,就走出门:「别关门。」
她翻白眼但太睏所以没多说。
半夜她起床上厕所,窗外声音吸引她。
『汪、汪。』
她好奇地走到二楼窗前往外看,是邻居养的狗。
邻居出差不在,每天由雇用的人前来看照狗狗,可能是风雨把狗居住的屋子冲坏,狗在隔壁院子跑来跑去淋雨,让邻居院子装设的感应灯不断亮起。
明知该让公冶丞去救狗,她却打算自己去。因为那狗狗不认识他,可能不愿意跟他走。
她往门外一看,他正在二楼小客厅沙发上睡,不想吵醒他,她轻轻往楼下走去。
拿出风衣,她打算快去快回,打开门就想衝出去。
公冶丞察觉到有动静立刻下楼,只看到她几乎出门的衣角。
他立刻快手快脚将她从腰部抱起捞进门里。
「你做什么!你疯了吗?你没看到外面风雨那么大吗!」失去过贺兰冰心两次,已经让他不能够承受第三次,他朝着她大喊大叫。
『邻居的狗??。』她用手语告诉他。
「你!」他双手用力捏着她的肩膀。这么大的风雨出去万一被闪电或随风飘来的杂物打到可能没命,她却这时候打算出去救狗。
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又看看室外,狗好似有灵性也叫起来,隔壁院子灯光又打开。
僵持一下,公冶丞无奈地放弃挣扎:「我去。你待在这。」
她比手画脚告诉他邻居的院子门在哪。
他拿下玄关掛着的雨衣穿上:「手电筒。」
她把手电筒递给他,拉紧风衣站在门边看他跑出去。
狗很顺利救回来,但他也全身湿透。
他把狗交给她,自己去洗热水澡。
等贺兰冰心安置好狗回到二楼,公冶丞似乎不是很舒服地躺在小客厅沙发上。
她摸摸他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察觉他在发烧。
拍拍他的手臂,她想唤醒他。
「喂。」她试图发出声音,音量却很小。
他还是迷迷糊糊地醒来,她拉着他的手示意他起来跟她走。
好不容易扶着高大的他进到房间,她差点被他压在床上,连忙推开他。
用毛巾擦擦他好看的脸,帮他额头贴上退烧片,拿来药跟水,忙完她便坐在床边看他。
「唉。」
轻轻叹一口气,久病成良医的贺兰冰心暂时打算自己处理,除非必要否则不找在其他国家的凌安和求救。
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她这里没装室内电话,现在天气不好手机讯号也不好。
她到小客厅拿起他放在一旁小桌上的手机,走回床边坐下才轻点萤幕,她思考一下便输入一串数字,手机轻易地被她解锁。
毕竟她当过他好几年老婆,算是少数他接近又很瞭解他的人。
他现在何苦呢?放着好好的商业帝国不要来这种国外的乡下。
以前他在兹念兹都是那个商业帝国。
跟她结婚也不过是拿下他家家產的手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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