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扒拉了下头发,将耳边的碎发全部撩到耳后,走到门口开了门。
“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辞仍穿着家居的服饰,深蓝色条纹的分体睡衣,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将他的肩背遮住了一半。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发尖还滴着水,落到棕色的毛巾上,又很快被吸收。
他一手拿着毛巾一角擦着,一边回答着:“我的吹风机还在你这里。”
“哦。”温浅恍然,昨天的事太混乱,她都忘给他了,“稍等下,我马上拿给你。”
说完她就着门开,转身去了客厅,在沙发背后的置物架上将季辞的吹风拿了过来。
“抱歉,我昨天忘记了。”
“没事。”季辞接了过来,“我昨天也忘了,今天早上洗头的时候才想起。”
温浅轻轻应了一声,身前的人没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
“确实还有个事情应该跟你说下。”他说,“谢言修昨天凌晨三点就离开了派出所,没有执行拘留的处罚决定。”
“哦。”她语气平平,猜测着,“是他复议成功了吗?行政处罚决定书被撤销了?”
季辞摇头,“不是,刚刚胡警官给我打电话,说是他的律师提交复议申请,同时申请了暂缓行政处罚。”
“这个还能暂缓?”她问。
“符合一定条件是可以的,我猜他们应该用的‘近亲属病重’这一理由。”他答,“老谢总这两年身体越发不行,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温浅自然是知道。
老谢总是谢言修的爷爷,六年前突然病重,然后奇迹般好转,撑了这几年也确实快不行了。
但她仍有些意外,“我其实以为他会直接找关系,毕竟他背后那么大的资本,居然是按照程序走的。”
“商政关系一直都很敏感,所以他不会动用谢家的资本,介入到政府机构。”
季辞解释,“老谢总手里还有些股份,死后怎么分配他一直没透露过,谢言修上面几个兄弟也盯着,所以他不会让这件事有更多人知道。”
他最后总结,“谢家的权利中心在京市,他在云市涉的事,只要他低调着,也不怎么会有人发现。”
“你说的倒也是这个理。”
温浅对于谢家的暗流涌动还是有过体会的,只是没想到季辞也这样了解。
见他说完了还不走,她继续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早上吃什么?现在下了雨,外卖应该不好点。”
她想了想,季辞问的还真是时候。
家里的牛奶还有鸡蛋刚好吃完了,今天打算出去买的。
“待会儿雨停了我再点。”
季辞“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拿着吹风机回了自己家。
——
温浅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被敲响。
她皱着眉,第二次被打扰睡眠令她有些不悦,奋力睁开眼睛,爬了起来去开门。
门外不出所料还是同样的人。
她依在门上,精神有些萎靡,“你是还有什么事吗?”
季辞已经换了一身西装,手上提着公文包,很明显要出门上班了。
见她睡了回笼觉,他到嘴的话变了,“你昨天睡得很晚吗?”
“跟桑以宁聊了一会儿。”她打了个哈欠,“所以你有什么事一次性跟我讲,不要一遍一遍来敲门。”
“没事了,你睡醒记得看手机。”
“好。”
“我去上班了。”
“好。”
等到季辞彻底离开家,温浅才重新睡了个好觉,直到十点才醒过来。
窗外雨变小了,但仍旧没停。
她想起来季辞走的时候说的话,拿了手机过来,屏幕上显示着未读消息。
点开,是季辞发过来的。
「你醒的时候雨还没停的话,就去我家吃点东西,我早上弄多了。」
「房门密码,19970920」
她侧躺在床上,想起早上他的欲言又止,所以,他走的时候想说的便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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