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纪舒愿把木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毛巾沾湿后走过来。
“先别忙活了,我们还没喝合卺酒。”项祝指了指桌上的酒杯,唇角带着笑。
他方才喝得还算少吗?但既然美男盛情邀请,纪舒愿自是愿意接受的。
他把毛巾放在桌面上,看着项祝拍拍床榻的动作,想要坐回床榻去,望着项祝的脸颊,他顿时灵光一闪,松开拽着裙摆的手。
脚尖踩到裙摆,他一个踉跄摔进项祝怀里。
后腰被手臂揽住,纪舒愿额头撞上项祝的肩膀,听到一声闷哼后,他随即抿了抿唇,这动静真够劲儿,待会儿肯定得让他多出点这种声音。
声控党的福利。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纪舒愿撑着他的手臂想起身,然而下一瞬项祝却轻笑一声,揽着他的腰让他坐好,伸手去够桌上的酒杯,“既然你如此主动,我们就这样喝吧。”
纪舒愿内心挑了个眉,没找到项祝还挺会说话。
他羞怯地接过杯盏,片刻后,杯盏相撞,两人一口饮尽米酒,随即将纪舒愿抱起,放在床榻之上,正当他期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时,项祝撤回手,坐直身子望着他:“我去沐浴一下,浑身都是酒味儿。”
纪舒愿被他这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他没多想,起身握住他的手指,羞赧地低下头:“可以一起去吗?我也还没沐浴洗漱……”
项祝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哥儿,不过既然已经结亲,纪舒愿这样的性子他倒挺喜爱,不过他这身衣裳太过累赘。
“先把这喜服脱了,看上去很不合身。”
脱了里面只剩里衣,纪舒愿倒无所谓,哪怕光着他都行,不过还是得给项祝留些面子,若是得他人看到,许是会说这项家夫郎不检点。
他把喜服脱掉,又从角落里的嫁妆箱里拿出他的衣裳套上,项祝看着他这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隐隐皱了皱眉。
总觉着他的情况与媒人所说不符,媒人分明说夫郎在纪家很是得宠。
“走吧。”纪舒愿款款走来,伸出指尖捏着他的衣袖。
虽说项祝家中更富裕些,不过也只有两间青砖房,而这沐浴屋则在灶房边上,整个院子寂静无声,只有堂屋里闪着烛光,应当是项祝父母还未休憩。
“巧儿给我们留了热水,你先进去,我稍后就来。”项祝晃了晃手臂,纪舒愿立即松手,顺着他的视线走进沐浴屋。
真刺激,新婚当夜先沐鸳鸯浴,这倒是头一回,不过这屋里一片漆黑,他有些惧怕。
或许才想起这一茬,项祝端着水走来时,怀里还揣着打火石,将青砖墙上的烛火点燃,他这才把水倒进浴桶中。
“你先洗──”
话未说完,衣襟却被纪舒愿用指尖勾住,他耳根通红,动作却如此让人抓心挠肝:“夫君,我们一起沐浴吧。”
反正他患有隐疾,纪舒愿心安理得地勾引着,可当两人一同沐浴时,他这才发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身上发烫,继续所有的火气都聚集于一处,而身后的项祝也是如此,说好的隐疾却犹如不存在,他全身僵硬着,却很快知晓缘由。
他从来到这儿后只吃过花生、酸辣汤与那杯合卺酒,方才项祝饮酒后都没异常,反而是喝完合卺酒后……
项巧儿说过的纪舒愿是他们村里最后结亲的男子,虽然他当时想过是因为隐疾,毕竟当初媒人来说亲时,也并未跟纪忠清讲过,如此一来,这门亲事才轮到他头上。
不过他倒没有想过项祝父母亲会用这药来堵他的嘴。
腰间横过一只手,纪舒愿回过神来时,胸膺却倏地传来一阵酥麻,他下意识挡住,手腕却被攥在掌心,耳侧洒过一道滚烫的气息,他下意识缩起脖子却引来项祝的调笑:“方才不是还说要同我一起沐浴吗?这会儿怎得要跑?”
说实话,纪舒愿纯属理论派,连自给自足用的都是些最保守的工具,首次碰上真人,说不怵是假的。
他干笑一声,侧目望向项祝:“夫君,这沐浴屋属实有些狭窄,不如我们回房再继续吧。”
等沐浴过后,项祝这药效应当就会失效,到时他就能只顾自己,把他当作吉祥物便是,可项祝分明也知晓药劲儿持续时间不长,他攥着纪舒愿的手根本没打算松开,反而握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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