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日短,黑得快,再?加上乌云暴雨,便如冷寂夜阑。
左小鸣又从柜子里抱出一坛陈年老酒,死沉死沉,他打开封口,往碗里倒了一小口,端着碗抿了下,那味道?,他形容不出来,只觉得直冲天灵盖,一下就?懵了。
这酒是左焓宛从一个村里独居的老大爷家里买的,还挺贵。
到了饭点?,远处村落亮着昏黄灯盏,一家挨一家,条条小道?隐在?夜色中,噼里啪啦的雨珠砸得地面泥泞不堪。
左小鸣坐在?门口,等了大半天,还不见人影回来,他穿得薄,寒气入侵,他这么怕冷,此刻却觉得浑身燥热,心口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咬。
左小鸣起身回屋,一站起来,脑子如同被当头一棒,晕晕沉沉,要?看不清路。
他摸索着,回了屋里躺着。
左焓宛回来后,就?见着堂屋桌上摆着四个冷却的菜,一锅泛着清油的汤,还有一坛老酒。
他过去看了眼?酒,里面泡着各种壮阳大物,是大补之酒,这一口下去,平常人能精神一整夜,要?是对酒过敏些的,效果更甚。
左焓宛往屋里去找左小鸣,一推门,见左小鸣敞着衣裳,伏在?床边,面若雨中海棠,湿湿绵绵透着粉,那张唇比平时要?红艳,微张着往外吐气。
左焓宛浑身一定,双眸深沉如浩海,只觉口干舌燥。他晃晃发昏脑子,快步过去问?:“小鸣,你怎么了?”
左小鸣趴在?床边磨蹭缓解,听见声音,抬起头来,泪眼?朦胧。
这模样,估计是喝了那酒。
左焓宛年轻气盛,眼?前又是他自小便心悦的对象,被如此迷人情态一激,腰腹立马一紧。
当楚冥赶回来时,推门而入看见的便是左焓宛压在?左小鸣身上亲吻的画面。
左小鸣明显情迷意乱,白花花的软肉被左焓宛抓着,他嘤嘤细吟,透着些舒服和渴望。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左小鸣,诱人、风媚,让人有极为?强烈的施虐欲。
楚冥欲裂的眼?瞳爬上一条条血丝,抽出剑便刺向床上的左焓宛。
翌日,左小鸣揉着脑袋醒来,身上衣服没了,胸膛还有几?道?红指痕。
左小鸣一愣,头疼中快要?想起什么,余光一扫,触目惊心。
屋子里一片狼藉,桌椅凳柜无一幸免,像有劫匪登堂入室,靛蓝色的床褥上滩着斑斑血迹。
左小鸣心慌,套上衣服往外跑,刚迈出门槛,楚冥从小道?上独自走来,右手?提着沾了血的长剑,左手?捂着胸口,指缝里正殷殷不断往外流血。
“楚冥!”左小鸣跑过去,急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楚冥白着脸,毫无血色,一头栽倒在?左小鸣身上。
昨晚,他与左焓宛拼死搏斗,被刺穿胸膛,钻心刺骨的疼痛间,他察觉到有一股强势力量从心脉涌出,瞬间如同神力护体?,他红着眼?,失去理智般,砍断了左焓宛的一只手?。
在?那一刻,他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像有人在?操控他。
这一觉,左小鸣是被窒闷醒的。
他胸口发沉,睁开眼?一瞧,玄嵇这人正趴在?他身上舔。
他伸手?去推玄嵇脑袋:“我饿了。”
这个梦太漫长,现实里却不过一夜,而左小鸣只知道?他所见到的一面,来龙去脉并不清楚。
左小鸣吃了些东西,拿出孟澹摇给?的心诀和水珠玉用了会儿,发觉还真挺好?用,灵力攒得极快,酸痛的身体?也轻盈多了。
玄嵇进来瞧见左小鸣面色红润地躺在?那里,说他体?力恢复真快,随即把人衣服扒了。
左小鸣忽然觉得,恢复快也不是一件好?事。
玄嵇来了一回,被玉帝叫走了,左小鸣喘了一会儿气,下床去翻书阁。
偌大一间宫殿,摆满书柜,左小鸣看得眼?花缭乱,要?从里头寻到可以解除婚契的法子,估计到天荒地老去了。
左小鸣随手?翻了两本,唉声叹气出去,这不是个法子。
他靠在?廊椅上发呆,抬眼?一瞧,玉贯在?对面的小桥上晃。
玉贯穿的灵奴服饰与他人的不大一样,别人的都是灰蓝色,低调内敛,玉贯的却是清波荡漾的水碧色,腰间垂着一只翡翠玉佩和两只香囊,哪像什么奴才。
左小鸣盯着那香囊出神,想到什么,忽地通了气。
玉贯似乎,喜欢玄嵇。
个把时辰后,玄嵇从玉帝那里回来,脸色不太好?,路过的灵奴都纷纷退让,玉贯在?紫云宫伺候了一百多年,虽无法摸清玄嵇性子,也知晓神君冷脸时绝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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