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尽可能想办法来转移注意力。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转移老妈的,还是转移他自己的。
“我才不管你,”她冲着谢允摆了摆手,“店都给出去了还说这些。”
宋章略微差异地看了谢允一眼:“嚯。”
“别造谣我成吗人就是帮忙看个店,”谢允面色如常地略过宋章的目光,
“不然最近我哪来的时间天天往医院跑。”
“有什么区别吗,”老妈撇撇嘴转向宋章,“不理他,小宋,来,我俩聊。”
“……您俩聊着吧。”
谢允从口袋里捏出根烟,冲着宋章晃了下,一个人推开病房门出去了。
吸烟区的露台在住院部的最外面,谢允一路走过去,擦肩的人大都步履匆匆,他听着各个病房里传出来的或哭或笑的动静,思绪有些飘忽。
目前老妈的治疗一切顺利,不出意外的话过年前就能出院。
现在他手上的存款也还够用,有点儿多的甚至还能带老妈去旅个游什么的。
存款。
其实也不能叫存款。
老爸当年事故的赔偿金一直留着没怎么用,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爸还能救这个家一次……
哎跑偏了。
谢允闭了闭眼,压下眼角的酸意,站在露台的栏杆旁,低头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群。
他微微屈起胳膊,将烟头的红点虚虚地怼在停在马路对面的半挂货车上。
总之在大多数同类型的患者里,老妈现在的情况已经已经算是很行……
行。
邢南。
本来宋章就觉得他和邢南的关系不清不楚,今儿再被老妈这么一提,这下算是彻底理不清了。
虽然老妈应该没这个意思……
邢南。
啧。
其实他俩到现在连相互了解都算不上吧。
……哎又跑偏了。
重新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谢允愣了愣。
只见老妈正戴着一顶假发,靠坐在床头,对着宋章手上的镜子小心整理着。
漂亮的长发泛着光泽,老妈的表情带着一丝隐秘的雀跃,谢允的心脏不受控地抽痛了一下。
早点儿好起来吧。
“漂亮,”
谢允凑上前去,镜子里的老妈立马被他挡住了大半,“就是跟我比差了点儿。”
“你上一边待着去。”
老妈一巴掌把他给抽开了,“你这嘴能不能跟小宋学学,我迟早哪天得给你气死。”
这就气死了那你要和那位真气人的杠上了不得一天气吐血三百回……
停。
“且着吧。你是没见过她‘调解纠纷’时的嘴。”谢允说。
天天和姓龚的那类极品打交道,能把所有人都吃得死死的,能是什么好鸟……
“我又不是‘纠纷’我看那玩意儿干嘛。”老妈说。
“看,还说我呢,”谢允转向她,“我这嘴不都师承我们李青女士。”
“没大没小,”她翘起指尖,又拨了拨耳边的假发,而后慢条斯理地翻了个白眼,“小宋,帮我抽他。”
“得嘞。”
宋章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举着的镜子,从挂在身侧的包里翻出了一根……甩棍。
她掰开握把上的卡扣,抬腕在墙面上一顶,几截内管瞬间便弹了出来。
……谁家好人上医院带这玩意儿啊!
谢允的嘴角抽了抽:“哎!”
“喊什么?”
邢南扯了扯面上的口罩,抿着唇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在二楼那个嘈杂的环境,还能听见底下乱七八遭的喊声……
又有老板仇人挑事儿来了?
“哎,你是老板吗?”
几个看着和李知瑞差不多年纪的人围在柜台前。
明明是周中,他们却没一个人人穿了校服。不知道是后面专职的学生,还是早就辍了学的小年轻。
……应该和他可爱的酷哥老板没什么关系。
“怎么?”邢南反问。
人群中间的男生抬头看着他,唇角扬起露出半颗虎牙,指着柜面上的一张纸:“哥,这是你画的吗?”
清澈的青年音里带着纯粹的疑问,一听到这语气,邢南就下意识地抿起了唇角。
从学生时代那群弱智到李知瑞再到这位……怎么他身上是有什么专吸这类人的雷达是么?
“是,”他看都没看那张画,拉开柜面后的椅子坐了回去,“喜欢送你了。”
这不过是他看店太无聊,抽了支圆珠笔随手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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