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听器?你什麽时候……应该说,你怎麽会有这种东西?”
“我以前的谋生工具,为了取悦观众,经常需要使用文明的利器。”
“你昨天不是还在骂警察窃听、非法侦查吗?”
“在别人家裡装窃听器当然违法,在自己家裡装,然后自己听,哪裡违什麽法?先别说这些,继续听下去,妳给我把耳朵伸长些。”武史说完,又按了播放键。
(那个女儿来了之后,他们做了什麽?)木暮问。
(那个女生好像在找什麽东西,应该是找被害人的遗物,准备放进棺材。男人提到了传真电话,说什麽被拿走了。)
(不知道他想要电话干什麽?)这时,另一个人的声音问道。真世听过那个声音。应该是柿谷。
(应该想调查通话纪录,今天早上,那个女儿不是打电话来,说要手机上的资料吗?八成是那个男人指使她这麽做,他可能觉得既然拿不到手机的资料,至少可以查到室内电话的通话纪录。)
(原来是这样,但他为什麽要通话纪录?)
(虽然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但要提防这个人,千万不能大意。)
(他们会不会想自己查出凶手?)
(太可笑了,就凭他们两个外行吗?)
(但是,正如你刚才叫我不可以大意,我也觉得那个叫神尾武史的人并不是外行而已,是不是可以向他提供一些线索,找他一起帮忙?)
(你在说什麽?家属协助警方侦查是理所当然的事,但绝对不可以随便把我们手上的线索透露给他们。没有人能够保证他没有和凶手勾结。)
(那个女儿不是可以相信吗?也许可以让她听一下答录机裡的留言。)
(答录机的留言?)
(就是那个“今天打电话,是为了我爸爸银行帐户的事”的留言,目前还不知道留言者的正确身分,听声音像是年轻女人,也许是那个女儿的朋友。)
(上面留了电话号码,只要一查,就马上可以查出身分。目前这是重要线索之一,无论是女儿还是谁,都不可以随便拿给外人听。)
武史操作手机,再度按下停止,然后问真世:“妳觉得怎麽样?”
“太惊讶了,警方竟然还在怀疑我们。”
“因为他们的工作就是怀疑别人,这不重要,妳没有发现更重要的事吗?”
“你是说答录机的留言吗?”
“没错,他们不是说,目前还不知道留言者的身分吗?虽然来电纪录中留下了号码,但并不知道对方正确的名字。但是,既然在答录机裡留了言,打电话的人不可能不留下姓名。如果是妳,会怎样留下姓名?”
“啊?就是报上自己的姓氏啊。我是神尾,平时承蒙你的照顾。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种时候,妳会说神尾的神是神明的神,尾是尾巴的尾吗?”
“谁会特地这样说明?而且对方应该知道——喔,原来是这样。”真世拍著自己的大腿,“所以是森脇敦美打了那通电话。她在答录机留言时应该说,我是森脇,但是光听留言,无法断定汉字要怎麽写,所以在‘前田名单’上用了片假名。”
“我认为应该就是这样。森脇打电话给哥哥,但电话没人接,于是她就留言说,是为了她爸爸银行帐户的事。”
“然后她想找银行的牧原,”真世用右手握拳打在左手的手掌上,“嗯,我觉得很多线索都连了起来。”
“比方说,妳觉得这样的故事如何。”武史竖起食指,“森脇敦美的爸爸做生意失败,资金筹措出了问题,于是敦美就找哥哥讨论,有没有人可以帮忙。哥哥听了之后,就想到了牧原,联络了他。”
“因为他在银行上班,或许可以找融资股的人通融一下。”
“但是,牧原听了哥哥说明情况后拒绝了,说他无法做到,很抱歉,这次无法满足老师的期待。”
“啊,拒绝了吗?”
“他终究只是银行的一介行员,即使是恩师拜託,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哥哥听到他这麽回答,也只能放弃,但牧原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不知道神尾老师怎麽看他。以前的恩师低头拜託,他竟然冷冷地拒绝,很担心老师觉得他这个学生薄情寡义,忘恩负义,对他留下坏印象。所以就在参加守灵夜时问妳,不知道老师有没有说他什麽……差不多就是这样。”
“好厉害。”真世拍著手,“精采的推理,所有情况都有合理的解释。”
“这不是推理,只是一种想像,有可能是这样的故事。即使合理,也未必是正确答案。”武史一脸冷漠的表情说。
“但如果是你刚才说的那样,就可以说明牧原为什麽会出现在‘前田名单’上。”
如果英一曾经联络牧原,手机上一定留下了通话纪录。
武史把双肘放在桌子上,交握著双手。
“森脇敦美想要和牧原见面是为了金钱相关的问题,这一点应该不会有问题,应该和她爸爸的银行帐户有关,但未必只是想要获得资金援助这麽简单,会不会是有更複杂的金钱问题,然后把哥哥捲入?现在可不是拍手感到高兴的时候。”
真世坐直了身体。
“你认为这和事件有关吗?”
“很可惜,目前并没有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的理由。木暮不是也说了吗?这是重大线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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