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姗被问得一怔,张了张嘴。
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平时看起来乖巧听话的女儿,突然之间变得那么的歇斯底里。
那些斥责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这种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让江初芋绝望。
她心如死灰道:“实话跟您说了吧,我这几年一直患有严重的双向情感障碍,需要服用药物才能正常生活。我不是您的乖乖女,也不想当什么大企业家。我既不想跟谁结婚,也不会给人生孩子。”
说完,她转头,不再看江姗,只是平静地跟秦老爷子说:“从今天起,我和江家再没关系,也不是您未来的孙媳了。请您不要把过多的精力放在我身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相当于彻底撕破脸。
江初芋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她挺直了腰杆,不再理会身后的混乱和江姗的呼唤,迅速离开了这座令人窒息的宅邸。
回到公寓,江初芋踮着脚尖在客厅里快乐起舞,跳累了就把自己摔进那张还残留着顾泽洺清冽气息的大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她好想放声大笑。
熬了几年,终于让她给爽到。
幸好顾泽洺今天不在,否则,她肯定会心软说不出那些话。
江初芋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意识慢慢模糊,沉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江初芋感觉脸上有些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让人毛骨悚然。
她不安地动了动,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黑暗中,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她的床边。
江初芋心里一惊,睡意瞬间跑了大半,待要凝神看清,那个黑影却骤然俯身,熟悉清冷的气息围剿过来。
湿热的唇吻住了她。
“唔……”江初芋下意识地挣扎,却被对方更紧地禁锢在怀里。
气息交融间,江初芋彻底清醒,也认出了来人。
“你不是在申城出差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泽洺……”
“唔……”
顾泽洺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完全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江初芋心虚,怕他发现什么,便不再挣扎,反而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生涩却又主动地张开唇。
她的回应像是点燃的导火索。
顾泽洺的动作变得更加急切,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有种想把她吞吃入腹的疯狂,和他平日里那种清冷自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黑暗中,视觉被剥夺,感官变得格外敏锐。
他微凉的指尖,滚烫的唇舌,沉重的呼吸,还有那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力道,都让她心惊。
江初芋有些承受不住,却又沉溺其中。
在这种近乎蛮横的亲密里,她暂时忘却了白天所有的不愉快,沉浸在他所给予的颠覆性快乐里。
整个过程,顾泽洺都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的表情,喉结滚动,偶尔泄出一声闷哼。
江初芋实在受不了他的目光,干脆把他推倒,然后壮着胆子坐上去。
“你别看我。”她额头有些汗湿,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
顾泽洺自下而上抬眸看她,哑着声问:“为什么?”
因为会舍不得。
江初芋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又去摸他的脸。
在什么都看不清的夜里,她却想要记住他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
云收雨歇。
江初芋瘫软在顾泽洺怀里,浑身像是散了架。顾泽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发,动作慵懒又亲昵。
“怎么提前回来了?”江初芋将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问。
顾泽洺没回答,抚着她头发的手顿了顿,然后,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听说,你要和我解除婚约?”
江初芋身体微微一僵。
她就知道,他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回来的。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
黑暗中她看不清顾泽洺的表情,只能凭着感觉,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声音立刻带上浓重的鼻音和委屈,假意哭诉起来:“顾泽洺,你不在,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来欺负我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家人有多过分。他们居然在背地里调查我,还说我有精神疾病,我一时气不过,才说了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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