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膝跳反*。
*忽然出声:“在、在我的老家,秋天天气转凉时,流行烤年糕来吃!”
其实是冬天的风俗。
但我每天琢磨怎么偷跑出去,早把这栋日式宅邸转遍了,期间偶遇白绝五六七八只。前两天在厨房发现了一袋年糕。
“你想吃吗?”因陀罗问我。
他靠近过来,神色柔软地问,咖色的长发发梢柔软地擦过我的手背。
浑身发毛。
我猛地跳了起来,往辉夜怀里钻。
繁复昳丽的和服大袖盖住我,辉夜搂着我,一点点用衣服将我裹起来。
我闻见月亮的味道。
因陀罗的脸色阴沉下去。
辉夜慢慢笑起来:“好啊,”她一改神色恹恹,在我脑袋上发出愉快的声音,“让绝把东西准备好。”
于是,莫名其妙三个人在一起烤年糕吃了。
我当然是负责烤的。
这两个看着生下来就在终点线的古典美人,连辉夜给我抹在脸上的化妆品都用的是特供品,应该前半生都没有吃过这种平民小吃。
点燃炭火,将白白硬硬的年糕剪成小块,用铁夹放在网上烘烤。
木炭燃烧的白噪音、流水淌过的声音、惊鹿落地的闷响。
年糕噗噗膨胀起来,在表面鼓出雪白的泡泡。有的很小,有的很大。我忍不住用夹子把大泡泡戳破,它噗得冒出一团热雾,萎靡地塌下去。
“像这样起了泡泡就是烤好了。”我把烤得柔软黏糯的年糕放在小碟子里,“可以吃了。”
绝准备了十来种蘸料,我只认识黄豆粉和红糖浆。保险起见,先蘸了红糖浆,接着撒上黄豆粉,仔细地将叉子摆放在碟子上,端给辉夜。
年糕接二连三地烤好,我本来不想给因陀罗,因为他是大坏蛋,绑架犯,我绝对不会和他做朋友。但小时候在家里烤年糕,我递给爸爸妈妈递惯了,烤完顺手就递了过去。
他绝对误会了什么,抓住我要往回收的手腕,盯着我,咬住了年糕。
年糕入口的时候,他怔了下,接着面不改色地嚼了几口吞了下去。
“我暂时离开一下。”他对我说。
我满头雾水。辉夜用袖子捂着嘴,在我身后发出幸灾乐祸的嗤笑声。
太好了!
她终于开心起来了。
我跪坐在炭火前,偷偷侧过脑袋,看着她弯起来的眼睛,心里也变得喜悦而欢欣。
障子门是开着的,辉夜方才为我梳妆,在屋子内摆了面落地镜。
因陀罗大概不知道,从镜子里可以看见他在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给自己连灌了七八杯水,直到把茶壶里的茶水全部喝光了。
又去找绝拿了点冰块含在嘴里,很有强者包袱地坐在蒲团上,紧紧抿着嘴角,握着拳头一言不发,根本不知道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完全被我看见了。
刚烤好的年糕看起来平平无奇,貌不惊人,只在表面微微冒着热气,其实内里的温度很高。
我小时候就经常被烫到舌头,哭着找母亲要凉水喝。长大后才学会耐心,等待不那么热了,再叉起来吃掉。
但我知道辉夜是初次尝试烤年糕,担心她烫伤,递给辉夜和他之前,都有吹气晾凉过,应该是稍微有些烫嘴,但刚好入口的温度。
方才辉夜吃了也没事,还夸奖我烤得很松软,火候刚刚好。
那为什么现在因陀罗却一副完全受不了的样子,在那里抿着唇硬撑?
难道……
我的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可笑猜测。
因陀罗是怕烫的猫舌头吗?
第33章
自从意外得知这件事以后,我就忍不住偷偷观察起因陀罗。
之前因为对他很害怕,每次见到他我就原地弹射而起,跑得比兔子还快,即使被逮到也是又抓又挠拼命挣扎,常常累得体力透支晕过去。更别说注意他的日常起居。
但大概觉得是有辉夜给我撑腰了,我的胆子比之前肥了许多。有时会躲在辉夜身后,探出脑袋偷偷瞥两眼因陀罗,然后光速缩回去。
有时候能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因为我黏着辉夜的缘故,因陀罗也时常……用辉夜的话来说,“一个两个没眼色的东西,尽知道凑到我跟前碍眼”。
这个“一个两个”中,应该不包括我吧。因为我很乖的,每天都让辉夜帮我梳头发,化妆和打扮呢!
应该只是指因陀罗和绝吧!
因陀罗很少吃寿喜锅、大阪烧、炖菜等需要热气腾腾入口的料理。通常都是在怀石、冷面、刺身、寿司等冷食中选择。
起初我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脾气,吃不惯平民料理,但仔细观察,哪怕是又贵又难吃的怀石,他清口时也只用滋味甘甜清淡的山药泥,而碰都不碰现磨的新鲜山葵泥。
用来佐餐的清酒度数很低,而且只喝两杯眼睛就有些发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垂着眼睫,看着辉夜身后多出来的一小截,我拖在地上的裙摆出神。咖色长发蓬蓬松松,坐得笔挺优雅,模样有些呆呆的。
辉夜每次见了他这副样子,总是用袖子遮住半张脸,吃吃地笑出声。我有次提议,要不要把因陀罗出糗的样子拍下来,辉夜却猛地冷下脸,让我滚出去。
辉夜对“远行”和“拍摄”这两件事忌讳很深,无论我怎么试探她都不肯松口。
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麻溜地往外滚了两步,不敢滚远,怕因陀罗跑过来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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