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对现在的陈明来说影响非常大,江穆青的不告而别让他无端承受“戴绿帽”的传言,而这次褚贵枝离家出走,让他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要被丢尽,因此回来无端发了很大的火,一口一句脏话,一脚踢倒一个凳子。
外人知道他的名声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家里人受的气那才是外人不知道的另一面。
现在,在外人看来,这次事件的导火索是陈明家暴女儿,导致新来的老师牵涉其中,最后成功让妻子对其失望,带着儿子回娘家。
……
江忆安抬起头望着金黄的麦子地,上次见还是绿油油一片,没想到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成熟。
她模糊地算了算,好像是到了收割的季节。
土崖上的月季因为褚贵枝得以保留下来,不然早就被陈明当成垃圾给拔了,如今褚贵枝走了,月季已经长出了新的花骨朵。
她一步步走上土崖,徒手在月季旁边挖着什么,干净的指甲很快被泥土填满,充斥着明显的肿胀感,可是江忆安恍然未觉。
上次除夕夜打完电话后,她寻了一个机会把钱埋到这里。
夏天的土很松软,外面是一层干燥的土壤,里面比较湿润,不知道挖了多久,终于看到熟悉的塑料袋时,她立刻加快速度,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这些年零零散散的钱全部被埋在这里,虽然不多,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回去的路上,她看着一片金黄色的麦田中,几株月季迎风而立,七月雨季即将来临,伴随着一道道雷声,离麦子成熟不远了。
麻雀们在麦田里盘桓,凭借天生寻找食物的本能,落在麦子上啄啊啄,叽叽喳喳也不怕被人发现。
那晚的伤口第二天愈合了,只是此刻却清晰地提醒着她。
“轰隆——”
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就乌云压顶,粗壮的闪电像是把天空撕裂了一道口子,大雨开始往外泄,随之一记闷雷落下。
陈明回来后,江忆安照常和他去地里干活,自那之后,也没有再去找过褚贵枝,仿佛这件事轻飘飘过去。
但她知道,陈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哦,她突然想起来,现下有一件事需要他操心,许一走的那天好像是陈明给她订的婚期。
如果不是偷听到,现在她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要结婚了。
真好笑。
她有些好奇,那天陈明是要怎么把她弄到别人家。
……
一天天过去,漫长的雨季到来,算着时间,还有十几天支教老师们就要离开了。
这段时间陈明看她看得很紧,自从那次与许一见面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因为每天傍晚,她再也没有坐过门口的那块矮石。
那天,许一下课回来,天色阴沉得很,夜晚酝酿着一场大雨。
杨梦回见晾衣绳的衣服被吹到地上,赶忙跑过去捡。
许一照例看了一眼那块石头,依旧没有熟悉的身影。
“依依,听说今天晚上要下大雨,把衣服都拿进去吧。”杨梦回抱着自己的衣服。
许一收回目光,“嗯”了一声。
虽然说是七月初才走,但瓦罐小学六月中旬就已经迎来期末考试,考试过后,其实已经没有其它事,但是按照文件上规定的时间,不能提前走,因为后面还有一些琐事要交接。
下午只是刮了一阵风,没有下雨,六月好不容易凉快一次,大家放好东西后都在院子里聊天。
傍晚的风清清凉凉地吹在身上,就像开了空调似的,比待在房间里舒服。
许一看着大家三三两两站在院子里,杨梦回则站在她身边,恍惚又回到了当初来瓦罐村时的场景。
那时大家还不熟悉,但初次见面聊得都很开心,同样期待未来的支教生活。
而现在,一年时间即将过去,她依旧是话题中心。
几道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许一没去管,流言传得太快,她也不会主动跟人解释。
上一年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加上前段时间她把江忆安带回来,幸亏那晚没有留人,不然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她们的关系。
有人借着聊天的机会打听她的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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