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奈秋森进门大哭一场后,就觉得身心俱疲,困意上涌,于是干脆踹掉了外套钻进被子里。
但明明钻进被子前仿佛闭眼就要睡着,但闭上眼后,意识却愈发的清醒,更不要说还有朝日奈枣在她的边上,时不时悄悄转身,睁着双眼睛盯着她看。
不算强烈但持续的目光让她觉得脸颊发痒,视线似乎与神经相连,持续被羽毛的顶端拨动。
她忍无可忍,睁眼望着其实也无法看清的天花板:“不要盯着我了!”
枣委屈道:“……看也不行吗?我不动了!”
房内的灯早就关闭,只余下一盏地灯照亮走廊。只借着这点光亮,枣用目光描摹着她的轮廓。是熟悉到闭上眼也能随手画出的模样,但看到她鼻尖的绒毛在呼吸间吹动,还是会觉得她像一只毛绒绒的水蜜桃一样,想要咬一口看看是否如想象一样甜蜜多汁。
——一点也没有收敛!
朝日奈秋森倏地睁眼,转头盯住枣:“还要睡觉的话你就去隔壁床,快去!”
她说着脚下还偷偷踹了他两脚。
闹腾来闹腾去,枣越来越往床沿去,一个不察,噗通——掉了下去。
连带着还卷走了裹在朝日奈秋森身上的被子,又把她也从床的一边带到了另一边,卷来卷去,她扑腾了半天也没防守住,干脆掉在了枣的身上。
这下是一点睡意也不剩了。
朝日奈秋森恼羞成怒:“朝日奈枣!!!”
她艰难地掀开卷在身上的被子,把它团成一团向枣的方向丢去,还不忘使劲把他推开,来展现自己此时的愤怒。
枣连忙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这次是我错了……”
朝日奈秋森双手叉腰:“错在哪里了?!”
一副誓要问出个所以然的模样。
枣局促地挤在两张床之间剩余的缝隙之间,支支吾吾:“错在……错在不应该看着你?吗?”
他低头小声嗫嚅:“太霸道了吧……”
朝日奈秋森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这个明显ooc的枣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反正也睡不着了,一看时间都快天亮了,她干脆坐在床上,抬着下巴居高临下道:“不对!”
她晃着腿,却发现空间太小压根晃不开,且还有枣占了一大片位置,她能抬起腿都已经是房间空间宽敞才能让两张床之间有这样的宽度。
她危险地眯了眯眼,脚尖抵在枣的胸前,又一使劲,想把他向后踢倒。
朝日奈枣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脚踝,又顺杆上爬,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足弓。
“…答错了问题,也不能这样乱动吧?”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喑哑道,“这很危险。”
朝日奈秋森的作案工具被擒住,她挣了两下,发现枣始终紧紧握住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羞愤地抬起另一只脚去踹他:“你干什么?”
听上去有些生气,但脸红的模样却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狭窄的空间里,枣突然勾了勾唇角,他沉声缓缓重复:“我做什么?”
肉食猫科动物捕猎之前就是这幅表情,专注得盯着猎物,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为这猛烈的出动而做准备——
拉扯。
“啊!你干什么呀!”朝日奈秋森像一只无缚鸡之力的小猫一样,被拖着后腿,软绵绵地扯下了床。
捕猎的猛兽纠缠着抵抗无用的猎物,手臂腰肢,他将自己作为绳结与对方纠缠,牢牢锁住,扭成死结。
“…太紧了…”
朝日奈秋森不得不昂着头来呼吸低处的氧气,呼哧呼哧,是被子间的热气,也是呼吸的热气。
“还可以再靠近一点。”
枣丝毫不认为这句“太紧”是暂停的信号,反而以此为性质的号角欺身而上。
酒店的房间铺满了柔软的地毯,滚动间,被子被垫到了身下。
粗糙的地面成为了洁净柔软的床铺。
厚重的毛衣被掀开脱下,滚烫的躯体触碰到略有些冰凉的、粗糙的手掌,朝日奈秋森忍不住瑟缩。但床板挡住了她的退路,不断向上的手掌将她紧紧掌控。
轻声的锁扣解开声,最后的束缚也在须臾间散去。
她想要发出声,但唇齿被更为柔软湿润的物体堵住,将她嘤咛的求饶通通咽下。
拉扯,拉扯。
她下意识用手抵住对方。
枣沉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呼呼响,感受到些微的抵触,他停滞了一瞬间,而后在她的耳边问:“可以吗?”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对象。
……正确的对象。
朝日奈秋森更正这场连续定义。
她从被角下抽出手,环绕上枣的肩膀。
向上,是她短暂思考后的回答。
她轻轻触碰枣的嘴唇,却突兀地感受到对方的轻颤。
他在隐忍些什么?
她好奇地望进他的眼睛。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