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方的靠近以及这样的动作,青令马上意识到他的意思,身体却潜意识想躲, 但一想到之前自己躲他的后果, 身体僵住, 视死如归般闭上了眼。
而把中庸的这些反应收于眼底的沈长冀, 头皮又刺痛了下,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坐起身:
沈长冀却马上又说:“没什么, 很晚了,先起来用些晚膳吧。”
青令一脸茫然, 但还是乖乖下了床。
“这些是你让人去厨房传的菜,多吃些。”
沈长冀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在他碗里。
虽说这些菜的确是青令让小齐子去厨房准备的,可实际上只不过是他当时为了支走对方临时想出来的, 听着沈长冀的话,青令莫名有些心虚, 一个劲埋头苦吃,沈长冀夹什么到他碗里,他就吃什么。
吃到最后,等青令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吃撑了,连起身都有些难受,他不由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把视线落在中庸的小动作上收回,一旁的沈长冀翻了一页手里的书,淡淡道:“去沐浴,已让人准备好了浴水。”
东宫有个极大的浴池,就修在与寝殿一墙之隔的浴殿之中,穿过寝殿的一扇小门便能抵达。
青令起身随惜月去了与寝殿一墙之隔的浴殿。
已经放好热水的浴池中热气袅袅,宛若仙境。
青令仰着头,不敢看身上痕迹一眼,快速脱去身上的衣衫,丢在屏风上,整个人没入水池,抱住双膝,让暖和的流水没过自己的全身以及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
青令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还有人在一旁伺候着,而沈长冀不放心他一个人独处,在他的争取下,宫人们停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他。
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用水雾躲避那些人的视线。
他之前那么怕水,现在却要靠这个才能暂时得到一丝喘息。
闭上眼,中庸的脑子乱得不行。
这几天,他经历得太多太多,多到比他此前十八年经历的事情还要多得多。
他想到白天沈元聿说的话,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一切不是自己的错,可当对方蛮横地指责他回到东宫是贪图东宫的荣华富贵时,他的心还是撕裂开来。
明明他是被强行困在这座宫殿中的,为什么最后又都成了他的错。
而就在中庸想得入神之时,耳边突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他一睁眼,却见健硕高壮的男人躯体沉入水中。
没料到沈长冀会突然出现,青令顷刻僵了身体,在水里动都不敢动。
沈长冀却取了澡豆盒,打湿了,捞起中庸的手臂,打出泡沫,“刚刚在想事?”
青令怔了下,眼神有些游移地“嗯”了声。
“想什么?”沈长冀神色淡淡问。
青令蜷了蜷水中的手指:“我在想,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他去经历这些。
之前在冷宫吃再多苦,受再多欺负,他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上次从回到冷宫后,他就时不时陷进这个问题泥沼之中。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这世间那么多人,为什么选他成为这个冷宫里人人可欺的假皇子?
每年那么多被放出宫的宫人,为什么要让他经历那么恐怖的事情?
天下那么多美丽温柔的坤泽,为什么要他这个连信香都没有的中庸,与沈长冀有这种有悖世俗纲常的关系?
“不要想这些。”
沈长冀一边给他搓洗着脚趾,一边给出解释,“你以后只要好好待在东宫,待在孤身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于孤,只要不过分,皇兄都会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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