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令脸再度烫起来,缩了缩脑袋,小声濡喏道:“…都可以。”
沈长冀反问:“那你呢?以后叫我殿下,还是皇兄?”
昨天要不是他无论怎么喊,低语没能让沈长冀停下,青令是怎么都不会喊那一声“皇兄”的,毕竟,他名义上虽是什么九皇子,可与沈长冀这位太子殿下之间,实则并无任何血缘关系,那一声皇兄已经是错误,他怎么能再喊?就更别说,他们的父母辈之间还有……
见青令眉眼哀落下来,沈长冀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极体贴地开口:“好了,等你下一次想唤我皇兄,再这么唤我吧。饿了吧,要不要起床吃点早膳?想来你昨天除了我叫人送去的膳食,应该什么都没有吃。”
被沈长冀这么一提,青令才察觉自己肚子里汹涌的饥饿感,怯怯地点点头,“…好。”
青令想要坐起身起床,可马上就被后颈传来的疼痛感疼得脸一白,差点没坐起来,还好被沈长冀扶住。
青令抬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整个脖子都被绷带颤住。
沈长冀解释道:“虽然昨晚上了药,但伤口有些深,要过几天才能好。”
青令愣愣摸着自己后颈,稍一用力,都还有一丝痛感。
他完全没想到沈长冀竟会把自己咬得那么严重。
“来人。”
沈长冀对外面喊了一声,殿门便被从外面拉开,紧随其后,七八个婢女便端着颇为壮观的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惜月,青令吓一跳,下意识想躲,却被拦住。
沈长冀为他勾了勾耳畔的发,在他耳边低语:“别怕,现在你只是我的阿泠。”
青令还没懂是什么意思,惜月却已经恭敬呈上一物:
“阿泠贵人,请容奴婢服侍您洗漱更衣。”
第30章
从小到大, 只有青令伺候别人的情况,可从没被人伺候过,以至于面对惜月的恭敬请求,青令一时间慌得无所适从, 脸都憋红了, 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给孤吧。”
沈长冀接过惜月手里的东西,送到青令嘴边, “含一口。”
青令马上含了满满鼓鼓的一口。
“吐掉。”
青令马上再次听话要找地方吐掉, 一旁端着盥洗盆的婢女赶紧上去, 青令低下头,小心把水吐进盆里。
“张开嘴。”
青令忙不迭张开嘴,沈长冀弯下腰,将点好净齿的竹盐的齿刷给他细致地净齿。
之前最多就是含点盐水用作漱口的青令,没想到净齿还有这么复杂的步骤, 只能老老实实听从沈长冀的指令。
一想到沈长冀正伺候自己洗漱, 周围还那么多人看着他们俩, 青令紧张得身体绷成一根弦, 动也不敢动。
好不容易熬完了,见沈长冀还想接过净脸的巾子,青令忙不迭抓住沈长冀, “这、这个我可以自己来。”
见沈长冀垂眸凝望,青令也下意识顺着对方目光看去, 看到了两个人贴在一起的手。
青令一慌,下意识收回,却反被抓住, 手心被舒展开,滚烫的巾子放入。
“好。”
沈长冀语气轻而坚定地说。
青令心一跳, 回过神,马上把热巾子铺在脸上。
洗漱完,丰盛的早膳已经端上桌,每一道都热气腾腾,像掐着点,刚出锅就被端上桌一样。
可把过去早上能啃一冷馍馍都是极好一顿的青令眼馋住了,一不小心吃得有些撑。
用完早膳,侍女收拾完桌子,青令忐忑许久,才犹豫道:“殿下,其实我……”
“元聿昨日把你射下雪坡的事情我已知晓,且替你教训了他,但这孩子性格有些顽劣,经常不受管束。”
其实青令心里一直在想着如何和沈长冀说明昨天的情况,虽然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可万万没想到沈长冀先开了口。
沈长冀摸了摸他的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摔下雪坡之后,会被误认为母后要献给我的美人,但我已派人去查清情况。另外,你也放心,东溪苑我已经派人围了起来,包括服侍你的那个小太监,另外我已命人对外宣称你昨日不小心染了风寒,没人会知道你其实在我这里。”
不等青令开口,沈长冀又抬手示意,便有一位侍女捧着一株种在花盆里的青色兰花走了进来,放下后便又离开。
望着花盆里那株释放得比昨天他见到的那株悬崖峭壁上还盛的风雨兰,青令不自觉瞪大眼:“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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