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对于赵永敬突然的态度转变太过不适,季李甚至愿意接受一切的一切,或是从莫名其妙的异邦献礼开始,他就睡着了,现在就是在梦里。
不过,整个梦应该是从他俯在电脑桌前开始的,肯定是他玩游戏玩得太过火了,以至于陷进这个游戏世界里。
由‘系统’搭建的场景,而他则是任务玩家,完成奇奇怪怪的任务。
“又不听话了吗?”帝王垂下眉,迈步走近,有些懊恼的伸出手指去抚少年惨白的脸,指节慢慢施力将格外艳红的唇压出些银亮的水迹来,指尖在那颗小巧的黑痣上摩挲着,画出个小小的圆圈来。
细小的痒意后知后觉泛上来,季李往后躲了一下,身体又好似不受控的往前倾,将下巴放在宽大的手心,腕骨上系着的珠链随着动作往下坠,不轻不重的滑过少年的颈,很快显出几条浅粉色的划痕。
男人金黄的眼瞳闪烁一瞬,动作顿了一刻,怜惜的俯下身薄凉的唇擦过淌泪的眸,语气放柔了,“好了。”
「已重置玩家记忆。」系统尽职尽责的播报,尽管任务玩家还在苏醒中。
……
季李一步一步走上前,垂在腿根的手指都在发颤,眼睛有些生涩的痛意,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哭,可能是被蹿出牢笼的黑狼吓了一跳,季李咬了咬唇,莫名尝到一股甜丝丝的血气,伸手挡了挡脸,有意避开正对着他恶狠狠龇牙的凶兽。
季李脚步一顿,抬头望向驯服野狼的男人,名字好像是叫时山满吗?
他咽了咽唾沫,在心里组织着语言,突然被时山满接下来的动作惊的脑袋空白。
男人好似不解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后抬起手擦过脖颈上的项圈,手心里的长鞭就扣在了上面,他紧紧望着眼眶发红的少年,张开嘴叼住鞭端,直接跪倒了地上。
季李看得一时失了话音,吐出几声模糊的语调,往后退了一步。
「叮!请玩家04号继续完成任务,驯服时山满。」耳旁炸开机械音,季李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可下意识觉得不能再退了,否则会发生一些让他更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根本不能再去分辨机械音说的内容,一心一意全放到了举止古怪的时山满身上。
季李心沉甸甸的,警惕的望着朝他一步步逼近的男人,四肢着地径直朝他爬来。
少年如临大敌的模样很是可爱,封怀礼在一旁看得有趣,笑眯眯的又灌下一杯烈酒,火辣辣的灼意在喉咙里涌动,握住金杯的指用力到发白,阴冷冷的眸紧紧盯着猎物,细小的鳞片应是从嘴角裂出的,他笑出了声。
季李慌乱的往四周看,这才发现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此刻竟然只剩下了,封怀礼、赵永敬、还有停在他脚边的时山满,倒显得空空荡荡的,夜里的风吹得更厉害,叮叮叮作响的铃铛声好像这个时候才能再次听清。
季李无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脑袋又泛起一股发麻的刺痛来,屏住呼吸缓慢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他本来陷在巨大的惶恐中现在竟然有些释然了,或许是走了神,他竟然怕得连看都不看时山满了,探出的手也不像自己的。
他不能再走神了,季李咬了下舌尖,刺痛感让他更清醒了些。
艰难说服自己低下头,目光对上平静的视线时,他的心莫名一颤,也好像冷静下来,指节因主人的畏惧攥得紧紧的,一根根伸展开,手心悬在空中。
季李小心吐了一口气,飞快开口:“行……”只吐出一个字,候在他脚边的男人更快印证了他的话,仰起头一下一下蹭在手心,拨弄到眼前的发丝有几缕扎到眼睛里,季李惊得瞪圆了眸,愣愣的看着幽黑的眼瞳泛起晶莹的浪花,与大漠相背的湿润舔在手心,叼住的柄把被舌抵了出来。
季李下意识握到手心,一道机械音冷冷播报,「恭喜玩家04号完成该项任务,请继续努力。」
就这样就算是成功了吗?季李有些难以置信,那他刚才的害怕和恐惧算什么,算他善良吗?
季李生出些气闷了,可以说恶从胆边生,他迅速收回了手,面上镇静的站了起来,可握着鞭把的手指都在颤抖,毫不掩饰的传到时山满的项圈上,一下一下刮弄到脖颈上,男人有些不解的仰起望。
季李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虚,将鞭绳收紧,直到逼迫得男人不得了高仰起头,他还是不满意,咬着唇转身,快步往前走,甚至快跑起来。
手心里拉扯感依然没什么变化,甚至更松了些。
鼻尖嗅到一股清淡的橘子香气,倒有些发甜了,随着封怀礼掩着脸的笑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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