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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2)

当残留的秽气彻底消散后,和凶阵融为一体的神木这才破土而出,重见天日。

弥鹿像一个又讲究又耐心的长辈,用平淡温和的口吻讲述两百年前的过往,语气始终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即便是说到自己因为凶阵而被困在白雾林将近两百年,也没有表露出丝毫怨怼埋怨。

反倒是祝欲听完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知道弥鹿所说的孩子应当不是指人族,多半是眷属,一只松鼠,或者狐狸飞鸟什么的。

弥鹿是为了找回看着长大的孩子才离开灵山的,却阴差阳错被困在这白雾林,不得自由两百年,着实令人叹息。

祝欲仰着头问:“那你后来见到那个孩子了吗?”

弥鹿用一种十分柔软的目光注视着他,温声说:“见到了。”

祝欲为他感到高兴,但又疑惑:“可你没法离开这里,是怎么找到那个孩子的?”

弥鹿道:“我与那个孩子有缘分,后来他走入这片山林与我相见了。”

“那太好了。”祝欲真心实意地笑了下。

却在这时,一个硬物从弥鹿头上掉下来,正正掉在祝欲怀里。

“骗人。”七厌一骨碌坐起来,“我怎么不知道谁来找过你。”

祝欲的目光完全被怀中的玉牌吸引,甚至没有听清七厌说的什么。

那玉牌的颜色很少见,是极通透的黑白两色,黑的部分如墨,白的部分似雪,清透明亮。正面刻着“桃花下”这个仙府名,以及几枝桃花纹样。

最让祝欲惊讶的是,玉牌的背面刻了两个名字——

右下的位置刻着“祝风”,字迹清雅,与正面的“桃花下”出自一人之手。

而在右上的位置则刻着“祝世”,落笔凌厉,显然出自另一人之手。

一截桃花枝从两个人的名字间隙中蜿蜒而过,将两个名字衬出了一种近乎依偎的姿态。

祝欲轻叹一声,小声自语:“这心思……可真是昭然若揭啊。”

有关祝世和祝风这对师徒的传闻太多太多,其中流传甚广的说法是,祝风违背人伦,觊觎自己师父,而令更偏爱其徒太甚,不忍徒弟死在自己面前,这才偷盗仙州神木去救徒弟。

在这些传闻中,祝风的心思总是会担上一句大逆不道,而令更对此的态度总是被隐去的,好似令更顾念的仅仅是师徒情谊,没有别的。

但此刻祝欲看着这块玉牌,却觉得未必如此。

“祝世”这个名字必然是祝风偷刻上去的,虽然不显眼,但二人是师徒,日常相处几乎形影不离,作为师父的令更又怎么可能从未发觉?

既然发觉,自己又无意,又何不趁早断了祝风的念头?

说到底不过是心软纵容罢了。

祝欲扭头去看不远处的某位上仙,心里五味杂陈。

但是很快他就深吸一口气,冲上仙招了招手。

宣业抬眸朝他望过来,什么也没说,抬脚往他这个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停在他身后,似乎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站在原地等他。

祝欲瞧他是个“等待”的姿态,又想起“心有灵犀”四个字,顿时笑了。转头去问弥鹿:“你说那个落阵的人后来也只剩下一抹残魂,那那抹残魂如今还在这里吗?”

弥鹿道:“他执念太深,还未消散,但一抹残魂的气息太过微弱,我也不知他在何处。”

祝欲道:“无妨,只要知道残魂还在就行了。多谢你了,弥鹿。”又仰头喊了一句,“也多谢你了,七厌大人!”

七厌没理他。弥鹿像个念旧的长辈一样叮嘱道:“你们离开时,来同我道个别吧。”

祝欲点头微笑道:“这是当然。我们还有第二件事要有求于你呢。”

“小小人族,倒是一点不客气,弥鹿又不欠你。”七厌有些抱怨道。

这话不错,祝欲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弥鹿却对他道:“没关系,我同你有缘,若是有求于我,届时尽管开口,不必拘泥。”

等到一人一仙走远了,七厌才恨铁不成钢的从弥鹿头顶跳下来,质问道:“你干嘛那么帮他?”

“我同他有缘。”弥鹿说。

“我才不信,你们就见了两次,你就这么偏袒他,还把我的宝贝给了他。”

“那神木本也不是你的东西。”

七厌被说得没理了,但没理也硬要有理,道:“我不管,丢在白雾林了,就是我的。”

“就因为那个破凶阵,之前神木一直拿不出来,好不容易阵没了,我还指望那神木能助我吸纳灵力,可你转头就把神木送人。弥鹿,我们好歹同栖了快两百年,你就这么对我?”

七厌抱怨归抱怨,却没有跳脚得很厉害,更多的是疑惑不解。当年是弥鹿救了它,它对弥鹿到底是心存感激的。

面对质问,弥鹿的声音依然温和:“你若是想要灵力,我可以渡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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