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围观的百姓中传来几声压抑的惊呼,又很快归于沉寂。
这府尹与赵家沆瀣一气,在地方上横行霸道多年。百姓们纵使心中愤懑,却也只能低头噤声。毕竟谁人不知,在这公堂之上,权势便是天理,而平民百姓的性命,不过如同草芥。
看着衙役们举起水火棍,铁横秋冷笑一声:“杀威棍,真是好名字。”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有理无理先打三十,这样的做派,我也挺喜欢的。”
府尹皱起眉头,赵府管家面露困惑,那几个作证的家奴更是面面相觑。
围观的百姓也是一样诧异的反应:我们没听错吧?
这家伙说他喜欢杀威棍?
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府尹见堂下刁民毫无惧色,更觉得权威遭到冒犯。他更恼怒,冷笑道:“难道你是铜皮铁骨吗?就看这三十棍下去,你的嘴还有没有这么硬!”
衙役们得令,便要上前按住铁横秋。
却见铁横秋突然双臂一振,身上镣铐应声而断!
满堂哗然!
堂外围观的百姓中爆发出阵阵惊呼,有人失声叫道:“这……他是凭力气把镣铐挣破了?……这哪是寻常人能有的力气?!”
府尹惊得从太师椅上霍然起身,脸色煞白,惊惶拍案:“反了!反了!快给本官拿下这狂徒!”
却不想,铁横秋已劈手夺过一根水火棍:“是谁想吃杀威棍来着?”
说着,他一跃而起,兜头就往府尹身上扫去。
那府尹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公案后跌出。铁横秋的棍势却陡然一转,重重砸在那张公案上,咔嚓一声——案桌劈作两半!
府尹和赵管家狼狈逃窜,可他们哪及得上铁横秋的身手?
只见棍影翻飞,跟打地鼠似的,谁刚想抬头逃跑,就挨一记狠的。
“一——”
“二——”
“三——”
铁横秋口中报着数:“三十杀威棍,一下都不能少!”
铁横秋虽未动用灵力,但手上功夫也丝毫不留情面。
他手中水火棍舞得虎虎生风,三十棍下去,只见府尹和管家两人皮开肉绽,哀嚎声响彻公堂。
堂下百姓看得既解气又心惊,几个胆小的已经捂住了眼睛。
三十棍过后,铁横秋收棍而立。
堂上鸦雀无声,唯有府尹和赵管家痛苦的呻吟在回荡。两人瘫软在地,鲜血将地面染得斑驳,只剩一口气在了。
铁横秋冷眼扫过,手腕轻抖,咔嚓一声,将水火棍生生折成两截,扔在地面。
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所过之处,众人纷纷退避,连大气都不敢出。
发生这般大事,赵家自有人回去报讯。
赵老爷惊闻此事,骇然不已:“难道……那个姓铁的,是一个修士么?”
报讯的小厮却说:“看着不像。”
原来,这赵府之所以能作威作福,连州府官员都被震慑,乃是因为赵家出修士。
这小厮因常年侍奉赵家修士,倒也略通门道:“老爷明鉴,小的看得真切。那人用的全是外家硬功夫,虽然力大无穷,但周身毫无灵气波动。依小的看,就是个略硬朗些的练家子罢了。”
赵老爷闻言,冷笑一声:“不过是个会些拳脚的莽夫,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城门外,秋风瑟瑟,枯黄的柳条在风中簌簌作响。
铁横秋踩着满地落叶,抬头望了望天色,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一群南迁的雁阵正掠过天际。
“唉,”他长叹一声,“好不容易定居下来,没想到惹了这样的事情……这事肯定要闹大了,若想要隐居避世,还得找个远一点的地方。”
铁横秋正要迈步,却听得后面有人喊着:“贼子,休想跑!”
铁横秋本以为自己那三十杀威棍足以震住这些人半天,没想到那么快就追上了。
他不禁蹙眉,扭头一看,只见四匹雪白骏马拉着马车疾驰而来,又停在了自己跟前。
车帘一掀,一个身着云纹锦袍的中年男子踏下车来,身边簇拥着十余名持刀护卫。
那锦袍男子阴沉着脸,厉声喝问:“你就是那个姓铁的贼人?”
铁横秋不慌不忙,笑着反问:“那你是姓什么的贼人?”
护卫呵斥道:“休得无礼,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可是赵府老爷!”
“哦,原来你就是赵老爷啊。”铁横秋眼睛一亮,非但不惧,反而抚掌笑道,“我本想着你年事已高,若是不小心打死了,反倒损我阴德。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赵老爷闻言勃然大怒,脸上横肉抖动,厉声喝道:“给我宰了这个不知死活的狂徒!”
十余名护卫闻令而动,雪亮的刀刃在秋阳下划出刺目的寒光,从四面八方朝铁横秋劈砍而来。
铁横秋却是不慌不忙,在刀光剑影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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