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酒认真思考了下,要不要告诉乔柏林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想玩他,但后来怕要是真说了,这人又会以这个为由在晚上大做文章,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当时就是一副高冷学神,表面温和实际装装的不好接近的姿态,我超级看不惯的好吗。”
“所以你来招我。”乔柏林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宁酒有些心虚,还是没忍住扣住他的手腕,轻咬了一口他的脉搏,哼哼道。
“你就没来招我?”
那些手段骗得了高中时期的宁酒,骗不了现在的她。
现在回想起来,有好几次两人莫名其妙地拥抱、接吻,都是乔柏林在蓄意勾/引,当时的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说完了我的,你呢?你的童年时期又是怎样的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风顺着窗隙吹乱宁酒的碎发,乔柏林柔和地替她拂去。
“我?”
“对啊,乔总,乔学神,从小到大长辈嘴里的骄傲,同龄人眼中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虽然是在问乔柏林,但她只要脑海里勾出他的形象,就大概能想象出他童年时期的样子了。
“不过猜也能猜到喽,”宁酒捏他的脸,“小时候的乔柏林,大概也是那种,无论在合照里还是领奖
典礼上,都能一眼被人看到的,闪闪发光的类型。”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乔柏林笑着用鼻梁蹭她的脸颊,“我爸妈那会儿工作都忙,好不容易忙完也常常跑去度蜜月,没空管我,基本都是我爷爷带出来的。”
“我小时候就觉得,只要把一切做到最好,就能让他满意,那时候的目标其实挺单纯的。”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窗外的操场上。
“后来才明白,我的环境比大多数人好太多了,也正因为这样,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不过有时候知识就是挺枯燥的,一桶一桶往脑子里灌,然后再一股脑倒出来,时间一久,就能摸清楚所有规律,所以我又开始钻研别的东西,比如马拉松、网球。”
宁酒听了失笑:“你可别告诉我,你的马拉松和网球第一名都是课余时间无聊钻研出来的。”
夜色一点点晕开,落日的余晖彻底褪尽,窗外的亮光被星影取代,她拉着乔柏林在操场上散步,晚风顺着开阔的跑道吹来。
操场外是一座低矮的山坡,草没过脚踝,坡顶零星长着几株歪斜的小树,放学了的孩子们三三两两在那里折腾,有人拿树枝戳着地面挖蚯蚓,还有人拎着喝了一半的汽水瓶当作足球踢来踢去。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丝丝凉意沿着肌肤渗进身体深处,宁酒不禁舒服地眯了眯眼。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爸妈的事确实对我有不小的影响。小时候的我始终想不通,即便爱情一开始有了,也终究会随着时间变淡,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发现不对劲之前,就把苗头掐断呢?”
说到一半时,乔柏林抱着宁酒的动作陡然紧了些,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也看到了,无论是生活环境还是习惯方式,我们都完全不同,你站在这里,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你不属于这片地方。我以前也常常觉得,我们这样不一样的两个人,不可能走得太远。”
孩子们的笑声还在不远处山坡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宛若一串轻快的风铃,忽远忽近地在夜色里回荡。
“但现在我知道了。”
宁酒抬起头,琥珀色的眼底映着星光,踮起脚尖轻吻乔柏林的唇角。
“是你告诉我,原来那种长久的、深刻的、历久弥新的爱情,是真的存在的。”
盛夏来临时,南半球正值隆冬。
宁酒和裴月黎几乎没来得及休整,就马不停蹄地踏上了飞往智利圣地亚哥的航班。
出发那天,乔柏林送她到机场,一路上没有任何异样,直到宁酒开门下车前,冷不丁被身旁的人拉了回去。
下一瞬,车门被关上,脆弱的脖颈传来半痛半痒的湿意,宁酒终于反应过来,指尖摸着颈间的牙印,又气又笑,只能无奈地推了推他。
“幼稚。”
四目相对间,乔柏林的神情淡定,语气平静得近乎无辜:“防丢标记。”
等到了机场,裴月黎一眼就注意到宁酒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那抹红。
她愣了两秒,随即笑得差点没蹲下。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