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头发未干,闭着眼睛躺在藤椅上,一晃一晃,呼吸着新鲜而自在的空气。
苍和旻也跟了过来,她若是想知道铺子的情况,直接让苍送信给青木,青木偶尔也会派七毛送信过来。
书坊最近在刻印燕驰要的经书,所以云初的书籍刻印,要推后一些。
临安的果园,二十万棵果树,陆续进入丰收季,花果铺收入不菲。
临安酒楼、糖果铺、香饮子铺等十个铺子已经全部营业,每个月都有至少十二万贯盈余入账,其中果园和酒楼占了大头。
经过上次燕驰绑走百薇和竹沥的事情,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她得为他们做好准备。
想到这里,她攸地睁开眼。
燕驰把她关在这里,并且不让人跟她接触,表明了他压根就不信她要去的地方是临安。
关键在于,哪怕她跟他坦白,他怎么可能舍弃这里的一切,跟着她去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反手就会将她看的更牢。
北京和上海都要考虑一下异地恋呢,更何况穿越千年。
夜幕低垂,天色渐晚。春明坊燕宅。
元琪正在为趴在榻上的晴心上药,眼前的后背伤痕累累,却听晴心幽幽道:“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白费了我俩这么多年的情谊,都是假的。”
“你以为我愿意啊,夫人会医术,作假不逼真,穿帮了等青硕动手更惨。”元琪长叹一口气。
药粉撒在伤口上,痛的晴心“嘶”了一声,“公子坑蒙拐骗,我俩这算是助纣为虐吧,夫人要是知道我们合伙骗她,得多伤心。哎。”
元琪小心地把药粉一点点撒上去,这药还是青硕替夫人送来的,“夫人也太好骗了,不过要是哪天走了,公子一发疯,所有人都不好过,我俩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你还记得咱俩以前是干啥的吗?”
晴心点头:“我是近卫,你搞刺杀,自从公子成亲后,我俩调过来跟着夫人,这两年多,我俩过的太舒服了,武艺退步,只会烧水。你有没有觉得公子看我俩的眼神,已经变成看废物?”
“废就废吧,反正这两年咱俩都存了不少钱,夫人还教了咱们好多手艺,随便一个,也够咱们后半辈子,再也不用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了。”元琪趴下,换晴心来给她上药。
晴心扫了一眼元琪的后背,除了新伤,以前的旧疤挺多,“话别说太早,夫人要是哪天走了,我俩没把人看住,后果你想过吗?”
元琪一身颤抖,不知是药粉撒在上面刺激的,还是内心惧怕。
晴心看元琪疼,顿了顿手中的药瓶,随后接着撒,“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年多,公子过的很开心,他在夫人面前,幼稚起来,跟小孩一样。哎,别说公子了,我这辈子都想跟着夫人过。”
元琪愣了愣,“夫人想去哪,公子到底是怎么看出夫人想走?”
“只有公子和青硕知道,青硕嘴严,别费那个劲了。”晴心撒完药,自己也趴在元琪旁边歇着。
元琪皱眉:“要不,你对青硕使使美人计?”
晴心炸毛:“一口价,二十鞭子,你替我挨打,我现在就去使。”
元琪笑了:“青硕哪舍得打你二十鞭子。”
晴心瞪她:“他是不会,公子会啊,先打我二十鞭子,再抽他二十鞭子。你看,我给的还是友情价呢。”
元琪:“滚滚滚。”
明月堂附近的寺庙敲响钟声,声声回荡在汴京西郊。静谧的厅堂
传来明显脚步声。
周云初想事情想的出神,就没有点燃油灯。
此刻,来人也并没有点灯。她有些紧张,躺着没动。
黑暗中,闪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周云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借着洒落的月光,她也看不清。
燕驰点亮油灯,亮堂后,他才发现原来周云初一直在屋内,只是没点灯,僵死的心才活过来。
他今晚跟日本和尚成寻谈瓷器的事情,回到明月堂有些迟了。
没有看到灯火,生怕这人就突然跑掉了。
“你怎么不点油灯。”男人有些不高兴,双手扶在藤椅两侧,将她圈在中间,俯身靠近。
显然她已经沐浴过了,墨发披散在肩头,颈脖见碎发还有些湿的。
今天穿着海天蓝抹胸,套着件宽松的月牙白褙子,他的视角可以轻松看见抹胸里面饱满的弧度。
她被关在这里,不吵不闹,该吃该睡,每天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带着好闻的草药香气。
只是这么一靠近,他就起了异样。周云初听闻他的语气,愣了片刻,他把她圈禁在这里,不准接触其他人,该生气的是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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