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日,燕家便来下了聘礼。
这一天,西浮桥的街坊来看热闹的人不少。
敲锣打鼓声中,一抬抬聘礼从燕府抬进了周记花果铺,远远望去,宛若一条金线绣满的蜿蜒红绸。
周家兄妹看完了长长的聘礼礼单,一颗悬着的心终是定了下来,这也太多了,燕驰对他们阿姐的心意十分真诚,田宅铺财,十分齐全,聘礼不掺和一滴水,光是五十两的金银锭,都有两箱,闪闪发光。
聘礼单子传出去,男默女泪。男子唾骂,他这是把家产都送了人吧。
女子垂泪,谁知道三公子这么有钱,早知道当年,就是豁出去,我也去扑上一回,那个小宫女竟然扑成功了,苍天要成功,先发疯那本书叫什么来着,《爱上疯批指挥使》,得去买来瞧瞧。
西浮桥的嫂子们,挑女婿的眼光都跟着上涨了。
人物要齐整,身量不能低,聘礼以前大家都是三百贯,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娶我们西浮桥的小娘子,至少五百贯聘财,不然,怎么好意思来提亲哟。
燕驰私下里把他准备的嫁妆单子上宅田铺的契书,全都改成了云初的名字。
家具、首饰,全都提前送来存放在生药铺,这些算是他给云初准备好的嫁妆。
周家兄妹几人,都添了妆,竹沥拿出了之前的一百个小金饼,苏叶和百薇加上八十只金簪,青木把园子里的收成全拿出来,差不多两千贯,兑换成了库帖。
最近十天收到两个酒楼的货款,九万贯,再加上两个铺子的收入,尤其是卖灵芝和莲花的收入,凑了个十万贯的整数。
等云初拿着嫁妆单子、聘礼单子,仔细一看,发现燕驰还是把那两个铺子给放进去了,没进嫁妆单子,他改成聘礼单子,听话了,又没听话。
燕驰除了忙公务、筹备婚礼,还抽空亲自跑去重新布置春明坊宅子,花草树木、家具摆件都弄好,连燕赞住的偏院都打理了一番,调配女使婆子厨娘小厮护院,各司其职。
派人盯着延和坊铺子改建,宾客的礼单,梳理了三遍,又补了一些同僚和殿帅的旧识。
陈行把沉重的紫檀木箱放在后厅桌上,笑嘻嘻道,“周娘子,三哥让我来送嫁衣,快来瞧瞧。”
苏叶不经咂舌,打趣道,“这么短时间,连嫁衣都准备好了,燕大哥到底是蓄谋已久呢,还是蓄谋已久呢。”
陈行嘿嘿一笑:“三哥的心思,真是没人能猜的着。我例外。”
欢儿站在旁边翻白眼,拜托,我才是第一个吃瓜群众。
燕驰这次又当爹又当娘,顺带把新娘子要绣的嫁衣都弄好,累的两人大半个月,只匆匆见了两面。
云初倒是天天晚上照旧进空间摘荔枝、干农活,只是看着欢儿和陈行忙进忙出的,感慨万千。
眼见着就要嫁人了,内心总有些惴惴不安,双亲都不在,她时常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
好在燕驰做事一向沉稳,只要得空,就传个纸条过来,让她定了定心神。
云初这大半月,自己也在准备嫁妆,第一批人参种在荔枝等果树下,四十亩地,每亩一百棵,一直在地里熬年份。
第二批人参六十亩,长出四枚叶柄,四品叶,也就是五年人参。
最近几天又补种了八十亩,刚刚长出两甲子,也就是两年人参。
盘点了一下,统共人参种了一百八十亩,三七一百五十亩,甘草九十亩,赤灵芝八十亩。
她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就是这些草药。
做了两份嫁妆单子,一份过官府走明路,没有提及任何草药,只是在燕驰的基础上,增加了十万贯和八十支金簪。
另一份整理好给燕驰,八
头三七粉、甘草各一万斤,按照市价,恰好二十八万八千贯。
燕家常年领兵打仗,需要大量的粮药战马铠甲兵器,最缺的还是好药,尤其是止血的三七,每年地里的产量有限,有钱不一定能买到救命的好药。
草药的价值正好抵扣燕驰一个铺子每年的利润、以及宅田钱。
殿帅府,种雨凝忙的脚不着地,她也没有操持过,所以事事亲问,多做一步,颇有娶儿媳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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