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很难猜。”
夏油璨混不在意。“大概就是这具躯体能够解离出大量咒力,或者在实现他的终极目标上有什么作用吧。”
感受到五条悟猛然握紧她的肩膀,夏油璨没回头,只是安抚性拍拍他的手。
夏油璨:“不管是具体什么目的我都不感兴趣,解决他就好了,他有什么缘由苦衷也都不在我需要深入了解的范围之内。就像他说的一样,解决负面情绪产生的咒灵就好,不需要去了解负面情绪。”
“……真是很有模有样了啊。”天元失笑。
她闲适地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所以诸位今天是为何而来呢?”手指挨个隔空点上众人人头。“正如你所说,你不会杀我不会吸收我,那还能把我怎么样呢?”
“软禁?反正我都在这里宅了这么久了,软禁不软禁的,也没什么区别吧。”
一副有恃无恐的嚣张样子。“我只需要、你也只能让我继续待在这里,等待既定命运的到来。”
“你所谓的既定命运,又是什么样的命运?”
夏油璨没有被激怒。她继续有条不絮道:“你努力一辈子,最后的既定命运还是留在薨星宫,像是薨星宫的名字一样,如起名者所愿,作为天元死在这里?”
想起跟着羂索的那些记忆之后,夏油璨对天元的了解堪称是突飞猛进。“我以为你对羂索的理念妥协到愿意配合他开死灭回游,就已经够难看了,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更难看一点。属实是佩服佩服。”
语气表情肢体语言平淡,没有半分嘲讽的意思,只是单纯在阐述事实而已。
夏油璨是真的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对一个人生理念写满了“进攻”、“老子的真理才是真理”的登系生物来说,这么躺平任自己成小丑死也死得很难看的心理,她是真的不理解。
首先她不姓李,其次她年纪小不是天元的姐。
她不李姐。
她要是天元,就算承认羂索才是对的,也不会妥协到自愿在这种环境下当开死灭回游的大冤种,最后还如起名者所愿死在薨星宫。
最最最没招了,也得体验一把真正的自由后死外面。
总不能让所有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如愿吧,那岂不是太失败了。
夏油璨阐述事实风轻云淡,不带向来的嘲讽刻薄,却做到了嘲讽值拉满。围观的众人习惯性代入了一下,确认自己能不能接受老板夏油璨这么说自己。
不行,再代一秒就要爆炸。
可惜对面的天元到底是见多识广,好像早已习惯各种各样的恶意了一样,慢悠悠抿口茶,仍是一副不为所动油盐不进的咸鱼样。
天元:“那咋啦?”
妈耶,人的心理素质怎么能强大成这样?!
围观众人安静如鸡,只有佩服佩服。
开玩笑,但凡心理素质差一点,她早就寻短见了,还用得着不死术式运转到现在?
天元嗤笑,对众人的反应不屑一顾。
都事到如今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她倒是想听听夏油璨还能怎么说她。
却不想夏油璨:“你走吧。”
哦让她走啊不就是离开这里还她自由么……嗯?
天元愣住:“你说什么?”
年纪大了没听清楚吗?夏油璨让开天元正对面的位置,身后众人震惊之下一时也只能跟着让开一条通道。
夏油璨重复:“你走吧。”
天元这次是完全听清楚了。
“……哈?”天元觉得很荒谬。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手足无措,六只眼睛睁得巨大,下意识反手指向自己,失态道:“是说让我走吗?离开薨星宫?意思是还给我自由吗?”
那不然呢。夏油璨已经完全失去耐心,转身就要先行离开。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天元终于确认自己的耳朵脑子和对方都没有问题。
她自由了?这就自由了?不是在做梦?
对面众人面面相觑,不解但本能听从夏油璨,并自觉按照来时的队伍排队跟着走。
人群呼呼啦啦摆头甩尾,浩浩荡荡地离她远去,空荡荡的薨星宫一寸寸恢复白茫茫,将天元留在原地。
这是天元见过太多的场面了。各种意义上,她几乎永远都是目送别人背影的角色。
可这次意味却又与往日截然不同。
骤然得到一直以来渴望的东西,狂喜之后是巨大的空洞感,以及极度的不安。尤其在,宣判者是向来控制欲超标的阁下生物,的情况下。
以至于让天元潜意识觉得自己继续留下来才是正确的选择,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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