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成步堂是日本人,他的主战场在日本,美国这边对他的报道不多,外加他前段时间才被吊销了律师执照,所以我对于提姆会不会采取我的建议完全没有任何期待,和他说起成步堂也完全是为了巩固一下安娜关心父亲的人设。
“哦哦,到时候看吧,”我想了想回答。
“不过说起来时间居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吗?”我继续说。
按照前几个周目的套路,当布鲁斯的判决下来,他进入监狱后没多久就会开始策划越狱,然后这周目也会就此结束,开启下一周目。
“你难道以为每周目很长吗?”世界意识翻了个白眼。祂看着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厨房。
现在是上午十点,厨房里没什么人。我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坐在椅子上开始刷手机。
现在还不到午餐时间,阿福正在打扫韦恩庄园,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他不希望等布鲁斯回来后看到的会是一座破败的房子。
说实话我觉得破败这个词其实有些严重了,毕竟这只是座房子,即使几天,几个月不打扫它也不会变得怎么样,最多就是积点灰,还远远达不到破败这种程度。
但我们都知道阿尔弗雷德其实并不只是在打扫,他需要这么做来让自己保持冷静。
作为将布鲁斯抚养长大的人,他远比我们更了解布鲁斯的固执,同时也清楚他是绝对不可能配合任何调查的。
他需要隐藏他的秘密,而其他人则会将他的行为认定为他是在隐藏他的罪行。
可阿尔弗雷德还是在打扫,他一直在打扫,他希望这座宅子,这个布鲁斯从小长大的地方能以一种最好的姿态来迎接他的主人回来。
提姆从楼梯上走下来,他打着哈欠,为了调查他一直忙到今天早上四点,直到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才躺下来小睡了一会,现在又爬起来打算给自己来杯咖啡继续整理、调查。
他查到的东西不多,主要集中在普兰克的父母身上。他发现他们早些年的时候还有个女儿,不过七八岁时就因为车祸意外去世。
普兰克其实是他们之后收养的孩子,他们在教堂附近发现了她,认为她是神赐予他们的奇迹。
他们对外宣称说史密斯夫人其实早些年的时候还生了个女孩——这个女孩就是普兰克——不过因为她的身体不好,外加当初他们还很年轻,忙于事业,没有时间照顾,于是就只能忍痛将她送到乡下的母亲家,直到最近才将她接回来。
而周围的邻居虽然对此有些好奇,但因为知道这对夫妻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外加也没有看见有谁来找这个孩子,所以对于普兰克的存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最多就是在背后议论两句,说些他们也是可怜人这样的话。
然后就是布鲁斯这边,成步堂告诉他说他在酒店附近遇到了一个目击证人,她或许会给这桩案子带来新的转机。
这让提姆感到有些惊讶,要知道前几个周目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他们调查了大部分当时居住在酒店的客人,但没有人看到,没有人能够证明。
他不知道这个新出现的目击证人代表什么,但他觉得这或许是个好兆头,证明他们总算是走上了正轨,可侦探的直觉又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不过当他看到安娜时原本还在高速运转的大脑突然就这么停了下来。
这几天因为忙着更换律师的事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更别提还要带着电脑去书房赶那个所谓的作业,实际上他已经完全将这件事给遗忘,直到现在,看到安娜才想起来。
“早上好,安娜。”提姆干巴巴地说。他有些心虚地望向旁边,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他没有和安娜做过那种类似于每天在书房见面的约定,也从来没有说过“明天我还会再来”之类的话,但是莫名的,提姆就是在感到心虚。
他僵硬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又沉默地坐到安娜的对面。
她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在看了他一眼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咬着吸管一直刷着手机——提姆刚刚路过的时候扫了一眼,发现是关于布鲁斯的报道,他们正在讨论布鲁斯杀死普兰克的原因。虽然现在庭审还没有开始,但媒体那边已经将他审讯并且定罪了——最后还是提姆实在忍不下去,主动提起了明天庭审的事情,他问她是否想去。
这让安娜愣了愣,她似乎没有想到他会主要邀请她,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说她想去。
然后过了一会,她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布鲁斯不会有事吧?”
“当然。”提姆回答。他垂下眼盯着自己手上的咖啡。
他不知道这场判决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但他确实希望所有的事情在这里结束。布鲁斯不该获得有罪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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