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跃动,夹杂阵阵红烟,一个侍女似是发狂般冲出包围堂屋的火堆,大公主冷不防的被扑倒,火油流淌,顿时引火上身!
堂外火光汹涌,越发危险,嘈杂声与惨叫惊起,撕心裂肺。
堂内寂静幽深,二公主指腹拨弄腕间红宝禅珠,神情漠然。
很快,江云上官胜两人领着宫卫和水桶进入宫苑,才发现内里侍女们都像是发狂,互相陷入攻击。
尤其那位发狂般的侍女,全然不知周身火焰危险,疯魔也不过如此,引得众宫卫惊骇。
大公主更是半边身子,连同脸颊头发也被火焰烧伤,整个人疼的昏厥。
“来人,快去请御医!”上官胜系着面纱吩咐宫卫带大公主离开宫苑去医治,检查其她侍女的情况。
“先灭火,这烟雾有问题!”江云蹙眉,抬手提桶,泼灭火光。
不多时,火焰熄灭,二公主系着面纱从堂屋里出来,神情平和,居高临下的看着满院狼藉,出声:“今日大公主发狂伤人,想必两位大人也是有目共睹吧。”
江云看着二公主这般镇定自若模样,有点可惜这个祸害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应道:“当然,不过二公主养的那只猫夜闯大公主住院,打翻烛台造成火灾,小殿下以及多名侍女死亡,此事需要严查。”
“本宫的那只猫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回院,再者单凭大公主的侍女们证词都不可信,除非有确凿证据。”二公主视线漠然扫过地面疯癫的侍女,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江云一听,心想真不愧是二公主,话里话外,摘的干干净净。
良久,上官胜同江云领着宫卫收拾残局,离开宫苑。
上官胜行进长道内里,扯下面纱,呼出一口浊气。
风吹,枝叶摇动,上官胜回忆先前异常的场面,蹙眉道:“那些发狂的侍女太过诡异,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骤然间变的异常。”
江云扯下面巾看到残留的红色印迹,出声:“很显然,二公主跟猫和侍女们行为异常发狂有直接原因。”
“这位二公主行事太过无法无天,必须请奏陛下。”上官胜严肃道。
“从昨晚到现在这么大的动静,陛下不可能不清楚,可是却没有派亲卫和女官,态度已经不言而喻。”江云收好面巾决定带回去给柳慈检查,心知女帝在储君争夺之中能够夺得帝位,绝不简单。
很多事,女帝只是从不明面上参与,但是一定早就洞悉知情。
曲江游宴的药酒,傀儡蛊的解药,以及先帝丧命的烟雾,哪一样都是女帝早就准备多时,不过在静候时机罢了。
上官胜见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江云,难得这般正经,一时有些意外。
从江云对众公主的恩怨性情了解来看,她一点也不像游离在朝堂权贵斗争之外的闲人。
傍晚,女官春离入内奉膳,心间正迟疑要不要汇报。
没想尹星却出声:“先前好像闻到灼烧的味道,昨夜的火不是扑灭了吗?”
女官看了眼主上,方才如实应:“昨夜的大公主宫苑火势已经控制,这回是二公主的宫苑遭了火灾。”
“这么巧的吗?”尹星突然觉得木建筑防火,真是太重要。
“不过现在都已经扑灭,只是大公主烧伤,目前御医来报,情况不乐观。”女官简明扼要的汇报。
“你亲自传朕旨意去看望吧。”玄亦真看了眼女官淡然道。
女官当即颔首,没再多言的退离,尹星满眼疑惑,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二公主的宫苑起火,大公主烧伤,这两件事听起来太奇怪了吧?!
尹星偏头探究的问:“亦真,大公主和二公主她们住的很近吗?”
玄亦真慢条斯理的尝着藕片,出声:“为何这么问?”
“因为二公主宫苑起火,却是大公主烧伤,想了想只可能是风吹的火势复发吧。”
“嗯,有道理。”
语落,玄亦真没有更多的言语,执箸给尹星投喂藕片。
尹星乖巧的嚼着清脆爽口的藕片,只觉玄亦真表现的太过淡定,一时也就不好多问。
想到几位公主对玄亦真都不怎么好,血缘关系淡薄也很正常。
玄亦真见尹星满眼藏不住疑惑心思,却也没有给她解惑,颇有耐心的给她投喂。
毕竟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只会弄脏尹星。
更何况公主们的争斗由来已久,其间各有血仇,现在越发激烈碰撞,闹出任何事都并不意外。
“今天湖里钓的鱼很肥呢。”尹星吃着藕片出声,执箸挑出鱼刺,夹给玄亦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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