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从尸骨看来似乎都没有遭受任何致命打击伤害,无法查证死因。”柳慈回神出声。
“可是每年都会有犯人被制成花肥,按理应该会行刑才对吧。”江云走近,视线扫过尸骨。
柳慈摇头应:“从带回来的尸骨来看,这些人没有受到钝器外伤,但不分时间,全身血肉内脏都腐烂的特别干净,很奇怪。”
按理来说,花树园不同尸骨有不同时期的腐烂程度才对。
江云思索的出声:“我看兴许不是这些人死的奇怪,而是花树园很古怪。”
盛夏里最多的就是蚊虫蝉鸣,可是花树园里一片死寂,很显然其间有什么东西威胁它们。
“也许你说得对,就像这些花团,我无论怎么培育都难以存活,很显然是那片园子有特别之处。”
“这花颇受先帝重视,那几个公主近来都在花树园里探查,我看还是暂时别掺合的好。”
江云虽然不知具体的原因,却明白这些皇亲国戚肯定没安好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柳慈一听,没有犹豫的颔首,因为也有些抵触皇室中人。
若非要报答尹星的恩情和治女帝的病,柳慈更想带着江云远离纷争,以免让她变成她母亲当年那般的惨状。
烛火摇曳,屋院里景象模糊,只微弱照出颓靡红艳的花团,似鲜血淋漓般的人头。
花团滚落,地面鲜红汁液飞溅,二公主看着被众侍女蛮力按在地面神志不清抽搐的侍女,神情玩味。
这种花树竟然是一种使人发狂的毒花。
看来当年万俟皇后的重病,与其说是杜太后的手笔,更像是先帝一手策划。
二公主抬手浸入水盆,细细清洗,忽地想到玄亦真幼年时曾经的异常,她兴许就是中毒,才会有些疯癫。
无数水珠自葱白指尖滑落,清灵作响,模糊盆中倒映着二公主面容。
夜幕间,明月高悬,星宿灿烂,南院的萧逸痛苦的整夜惨叫,而公羊洛却指腹抚琴,悠然自得。
萧氏的身份,敢对四大世家不敬,公羊洛已经忍他很久。
不过公羊洛想到二公主的话,眉目凝重,那个西州尹氏是女子,简直就是女帝对世家子弟的羞辱!
“铮”地一声,琴弦断裂,公羊洛回过心神,决心不能让那尹氏独善其身。
可女帝一心袒护那尹氏,无论是国都宫廷,还是避暑行宫,她都不离身侧,周遭又有宫娥以及暗卫,实在不好对付。
原本,今日公羊洛特意着人去请那尹氏来赴宴,为的就是让她遇袭藏不住身份。
可谁想尹氏甚至都不曾回信,更别提露面,实在傲慢狡猾的很。
长夜漫漫,偌大的避暑行宫里人心各异,危险的心思藏匿黑暗之中,蓄势待发。
早间,天色灰蒙蒙,纱帐里有些暗,尹星迷糊醒来发现玄亦真不在枕旁,有点意外。
因着尹星不太放心,便踩着木屐出内室寻人,远远隔着屏风,便看到露天亭外榻上两道身影。
玄亦真坐在栏杆处,手中捧着折书,美目低垂,身后是宽广的湖泊天际,衬托的娴静文雅。
而另一女子站在不远处,长身静立,似一方冷玉青竹。
随即尹星看清站立的女子有着一张神似玄亦真的脸,当即呆住。
可那女子却只是轻轻扫过尹星一眼,神情漠然,眉目冷寂,带着一种傲然。
当即尹星明白她是玄亦真的替身。
玄亦真合上折书,抬眸看着怔愣的尹星,挥退替身,淡声道:“今日倒是起的早,只是这么不修边幅就出来见人,有些不妥当。”
尹星上前细细端详玄亦真的面容,目光盯着她的眼睛,确认一番,才坐在身旁应:“我以为亦真不见了,所以才着急出来找人。”
其实尹星是想起玄亦真病发夜游的事,又知道避暑行宫的住处临水,如果无意识的落水,那可就糟糕了。
话语间,替身缓慢踏步行进,眉目疏淡,眸底暗色翻涌。
“你刚才看见那个替身觉得如何?”玄亦真揽着只穿单薄内裳的尹星,姿态亲密,悠悠出声。
“很像亦真,我都险些没认出来。”尹星枕着玄亦真的肩,打量近在咫尺的玉白面容。
语落,玄亦真眉目舒展的流露浅浅笑意,抬手捏了捏尹星身侧的软肉,故弄玄虚的出声:“那你怎么确定现在的朕是真身呢?”
尹星眨巴眼眸望着玄亦真清幽漆目,红着脸应道:“因为替身看我的眼神很冷,但是亦真看我的眼神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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