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见柳慈又要陷入自责,正欲安慰,那方半死不活的曹丰,忽地有了些反应,缓缓出声:“宫廷内狱里有地道,想活命的话,不如救我一程。”
“你这样子逃出宫也活不久,更何况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江云一幅不信的模样探听。
“只要找到鬼凝就不会死,因为这也是伍州杜氏傀儡蛊不死的真相。”曹丰呼吸虚弱的出声,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安静处,江云同柳慈对视,万万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这么巧合!
夜幕低垂,尹星喝完药膳,整个人不能动作,更不能抬起头,否则就会晕眩,低血糖也不过如此。
玄亦真抬手摸了摸尹星的面颊,确认没有发烫或是发凉,一切如常。
尹星强撑着精神同玄亦真言语,想让她试试柳慈的药,这样也能安稳休息一夜。
因为尹星能够清楚的看见,玄亦真眼眸里的血丝,非常显目。
“你该多休息才是,睡吧。”玄亦真收回指腹,不再去碰尹星的脸,视线落在她裹着纱巾的前额,隐隐透着血腥与药草交织的味道。
“嗯,亦真不一块睡吗?”尹星眼眸耸搭,困倦的问话,视线瞥见玄亦真拿起放置的利刃,当场一惊。
玄亦真将利刃严丝合缝的放置鞘中,淡声应:“现在还很早,你先睡吧,朕守着。”
尹星却听的顿时精神不少,眼眸机灵游离,犹豫的出声:“亦真拿这把短刀做什么?”
“现在没什么用处,你喜欢的话,送你如何?”玄亦真看着尹星黑亮干净的眼眸,坦荡道。
“好。”尹星抬动没什么力气的手,默默握紧短刀藏进枕头底下,以免玄亦真发病一刀捅死睡梦中的自己。
玄亦真见尹星这般动作哪里不知她的担忧,美目低垂,纤长眼睫遮掩暗色,薄唇抿紧,没有言语。
那么努力想要维持的一切,现在都被摧毁干净,谁会不害怕一个疯子呢。
这时却有一只温暖的手搭在玄亦真手背,缓慢的十指相扣。
玄亦真收敛冷郁神色缓缓看向尹星,却见她握着自己手臂探入被褥,贴在心口,像是触碰火焰。
“亦真,你会好起来,我每天睡觉前都有给你祈祷。”尹星困倦的应声,眼皮耸搭,渐渐没了声音。
“嗯。”玄亦真喃喃道,漆目闪烁微光,像是哀寂的烈火,复而肆意重燃,清丽秀美的面容透着莹莹光泽,褪去死寂暗沉。
太阳的光亮,哪怕微弱,也足以让一切变的不一样。
对于玄亦真而言,尹星比太阳更重要,无可比拟。
明月皎皎,繁星闪烁,女官春离隔着屏风低声汇报:“陛下,那人中计了。”
玄亦真守在榻旁感受掌心跳动的心跳,仿佛守护自己的心脏,淡声道:“去吧。”
语落,女官退离,夜色浓郁时,国都城内某处废弃小宅内里,曹丰拖着伤痛身体钻出,步履维艰。
江云轻松的带着柳慈小女孩出地道,脚下踩着湿软土壤,视线落在这处不起眼的地方,细细打量。
“这里难道就是鬼凝的住处?”
“当然不是,鬼凝将在甲子年的中元节降世,这是先帝亲口所说,也是杜氏一族的秘闻。”
曹丰抬手点燃的灯盏,视线看向堂内悬挂一张仙风道骨的画像,满是尊敬崇拜。
可江云却看着觉得奇怪,因为画像里的人根本没有脸,而且周身都是蛇虫毒蝎之类,细看令人觉得危险,警惕出声:“所以你的真实姓氏该不会是姓杜吧?”
“你真不愧是大理寺卿的女儿,着实是聪明的很呐。”曹丰偏过身赞赏道。
世家贵族除却明面上有贵族子弟入朝,还有暗地里的耳目眼线,互相交错,才使得朝局尤为复杂,但江云知道这不是新鲜事。
柳慈抱着小女孩跟在江云身旁,只觉这人狡猾的很,出声:“你为什么宁愿被折磨都不告诉女帝?”
曹丰眼露恨意,愤愤道:“那个疯子灭杜氏一族,还想解幻蛊的毒,做梦!”
“所以你逃狱恐怕还有其它目的吧?”江云掌心搭在剑柄,提防眼前这个跟杜若不相上下的曹丰,试探出声。
“那当然,因为我有傀儡蛊,所以你正好可以是第一批傀儡蛊人!”曹丰眼露凶狠的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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