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发现今日很早街道上就没什么行人。”尹星望着玄亦真的沉静漆目,其间游离炽烈的火光,却反而给她增添几分诡美,缥缈空灵,像山精鬼魅。
“中元节传闻本就有百鬼夜行,夜里才会显得冷清许多,你这几日都早点回来吧。”玄亦真见尹星目光灼灼的注视自己,神态越发温柔,美目落在她熠熠生辉的眼眸,抬手摸了摸她被火光映衬的红扑扑面颊,很温暖。
尹星感受玄亦真掌心的温凉,更觉她像是暗夜的清冷女鬼,颔首应:“嗯,亦真会觉得冷吗?”
“不会,你摸起来很温暖。”
“好吧。”
话语间,又有侍女倒着纸钱元宝,火光跃动的明显,尹星目不转睛的看着玄亦真,只觉像在看镜中花水中月,总觉看不清晰她的心思。
说来,梦中玉偶的眼睛,其实很像玄亦真的眼睛,空洞幽深,带着无尽的木然,如同深渊。
玄亦真也不阻止尹星的目光,另一手指腹同她十指相扣,其间戒指泛着光芒,淡然道:“今晚把玉偶搬进衣柜吧。”
尹星眼露疑惑的问:“为什么?”
“难道你喜欢让玉偶看我们亲热,这也不是不行呢。”
“……”
突然话锋一转,着实令尹星脑袋有些转不过弯。
火光之中的烟雾,随着夜风腾升变化,凝聚成螺旋黑风,卷起其中未成烧尽的纸钱元宝,漫天飞舞。
夜色朦胧,幽静水榭里透着皎洁月光,衣物堆叠,尹星却依旧热的出齐,想要抬动手腕,却被衣带束缚,无处动作。
玄亦真抬手捏住尹星下颌,迫使她的视线望见那尊玉偶,贴耳亲吻,喃喃道:“再抬高一点,它现在跟你一样呢。”
尹星目光落在衣裳不整的玉偶,红带系着它的肢体关节,连姿态也很是相似,只觉更加羞耻。
突然很是怀疑玄亦真她早就有这种摆弄自己的想法。
长夜漫漫,水榭里地面纱帘摇摆,却遮不住倒映的暗影,似抽长的竹枝被可怜的折叠,几乎扭曲,微弱发出枝丫般清浅声音,暧昧低吟。
水榭外,一方平静的水面,因鱼儿扑通,涟漪阵阵,模糊倒映的明月。
黎明之初,国都巷道深处正处于最黑暗的时分,韩飞领着亲卫逼近巷角,神情凌厉。
随行亲卫等人皆是眼露惊骇,视线落在地面被削成尸骨的尸体,满地血肉黏腻,其间墙壁有无数黑血蹄印,显然那些东西成功逃窜包围。
寻常犬类,可不会这么恐怖狡猾,众亲卫心间也有些怀疑是恶鬼附身一说。
寂静处,朝霞悉数撒落,国都街道内陆续清理干净,车马穿过,仿佛一夜无事的安宁。
别院水榭,尹星沐浴更衣遮掩满身红印,视线落在手腕缠绕的红印,隐隐有点疼。
早膳过后,玄亦真给尹星抹药膏,系上纱布,试探道:“生气了?”
尹星偏过头不去看惯会伪装温柔的玄亦真,声音透着嘶哑的应:“没有。”
床上床下,玄亦真简直是两幅面孔,天使与恶魔并存,尹星求饶求的嗓子都泛哑,一点用都没有,实在过分。
“昨夜本宫闹的有点过分,你该不开心才对。”玄亦真直视尹星的面目,薄唇亲了亲她的唇,讨好道。
“我都说不行,亦真非要继续,不开心又有什么办法。”尹星望着伏低身段的玄亦真,柔美顺从模样,心跳漏拍,声音越来越小的嗫嚅道。
唉,当初是自己求着玄亦真要成的婚,请婚文书也是自己一笔笔的摘抄,这种事除了满足她也没别的办法。
见此,玄亦真薄唇勾起浅笑的幅度,修长手臂揽住尹星,掌心给她轻揉身背,像轻抚花枝般小心翼翼,郑重道:“嗯,昨夜是本宫的不对,平日里用玉偶试验绳结时,它又不会说疼,因而有些极限。”
尹星睁大圆眸没想到玄亦真就这么坦荡说出自己的猜忌。
不知为何,尹星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绿。
半晌,尹星才收拾复杂的心绪,故作镇定的同玄亦真告别。
玄亦真看着离开水榭的尹星,缓慢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仍旧被捆绑手脚的玉偶,可怜又柔弱,喉间微紧,探手重新给它更换衣裳梳发。
女官春离隔着屏风低声道:“主上,昨夜国都出现不少袭击事件。”
“这么大的动静,看来并不简单,早些抓到伤人的疯狗,查出背后之人,以免破坏计划。”
“是。”
语落,女官春离退出水榭,没有去看内里怪异景象。
玄亦真指腹拨弄玉偶垂落的乌发,将一缕缕编织成发辫,神情专注而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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