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真是不公,尹星心间情绪复杂。
“亦真,我以后也会这样一直照顾你。”尹星郑重其事的许诺道。
哪怕玄亦真往后成为她母后那般神智失常的模样,尹星也不忍心她受到伤害冷落。
“为何?”玄亦真意外尹星突然的言语,心生疑惑。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喝她的粥。
可这碗甜粥的味道,其实并不和玄亦真的口味。
尹星迎上玄亦真清明美目,心间酸涩的没有直言,只得出声:“因为亦真是我拜堂成亲的妻子,所以应该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玄亦真听着尹星绵软话语声,却只觉像是无形膨胀的存在,不断凝聚心口,疼痛的欢愉,令人不知所措,面目神态却依旧很是温婉,颔首出声:“好,本宫记住了。”
语落,尹星继续给玄亦真喂粥,她很是配合喝下小半碗。
最后尹星才端着自己的粥碗,把最后一点甜粥吃的干干净净,心里有点羞。
平日里玄亦真不会吃旁人的食物,可她却并不介意吃自己的粥。
因而尹星更不会在意,只觉今天的甜粥变的超甜!
早间,尹星坐马车来到大理寺,因着癸水缘故,所以揣着手炉系上围巾,不敢大意。
如果自己生病玄亦真会很担心,而且也没办法照顾她呢。
不过国都秋日的寒凉却一日比一日深重,晶莹白霜凝结在屋瓦窗台,树上的枝叶大多凋敝,一派萧瑟景象。
江云提着药包从医馆出来,脚步匆匆,银袋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铜板晃悠的声音,一脸生无可恋。
待回到巷道屋院,柳慈望着榻上病重的小女孩,整个人神情凝重。
江云端着熬煮药汤进屋,上前出声:“你一宿没合眼去睡会吧?”
“没事,我觉得她的病很奇怪,不能大意。”柳慈接过药碗给小女孩喂药应声。
“也许是她身体太弱了吧。”江云抬手搭在小女孩额前,才发觉冷的惊人。
从入秋小女孩就没出过房门,门窗禁闭,实在没道理感染伤寒。
而且一般伤寒都该是发热才对,江云觉得可能得换家医馆。
江云见柳慈很是在意小女孩病情,也没再劝她,抬手提起剑,便要出门。
“桌上有汤面,不吃吗?”
“嗯,我还有事,你吃吧。”
柳慈目光望着江云身影,她近来总是早出晚归,甚至休沐日都不待在屋院,自己问她也不肯说。
毫无疑问,江云肯定有事瞒着自己,柳慈看着她身影消失不见,仍旧没有收回目光,心间烦躁不安。
明明当初收养小女孩是为转移对江云的心神,可是现在柳慈觉得并没有多少用处,不禁失神。
这样下去,兴许江云会后悔当初因为自己而跟江家决裂吧。
可即便如此,柳慈也不愿意放开江云,她只要愿意回来,那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般等着她。
而另一方的江云出屋院,便像个游魂般穿街走巷,视线落在摇尾巴的小黄狗,抬手欲摸摸狗头解忧,谁想却被无视,很是尴尬的收手。
国都繁华坊市间,富贵权势之地,没钱寸步难行,穷鬼一个,狗都不理。
坊市间许多挑担买卖的摊贩,大多着粗布衣裳,不少冻的面颊泛红,为衣食忙碌。
而沿街而过的马车系挂玉石宝珠,行驶碰撞发出清鸣悦耳声,一看就是贵族车马。
过去,江云也曾如此度日,每日里车马仆从相随,吃喝玩乐,仗义疏财,快意恩仇。
正当江云感慨柴米油盐摧残人心,准备去找尹星解急,没想忽地听到一巷道内里有呼救声,当即收敛心神,快步追上前。
“最好不要白费力气逃窜,我家主子花了钱财,岂容反悔!”
“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妇人面上留有淤青,声泪俱下的求饶,却并没有获得几分同情。
一行仆人蛮横的挟制妇人,拳脚相加,很快一人手中抢走孩童,很是不客气道:“这事要怪就怪你自己瞎眼挑中赌鬼丈夫吧。”
说罢,一行仆人便欲带着孩童离开巷道,谁想转身,便被迎面踢了一脸,顿时眼冒金星,仆人们叠成一团,摔落在地。
“哎呦,哪个没长眼的敢打我们!”为首者疼的嚷嚷出声,眼前视线涣散的变化,形成清晰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