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亦真想,自己绝对不会变成这样,更不能让尹星知晓母后的存在。
不多时,玄亦真转身踏步要离开内殿,身后传来嘶哑般的呓语:“神鸟,神鸟呢!”
玄亦真脚步并没有停留,任由身后一道道门环相扣,大抵唯一能让母后念叨的只有被她亲手养大的神鸟。
可母后不知道宫廷之内已经很多年不许任何飞鸟盘旋。
夜幕深时,国都街道的繁华并未谢幕,车马行驶过长街,进入别院。
从宫廷回到别院需要花费不少时辰,玄亦真觉得尹星大抵已经用膳歇息。
可是水榭里灯火摇曳,案桌有餐盘扣着食物,尹星精神奕奕的小跑到面前,软声唤:“亦真,你今天还想吃藕吗?”
玄亦真望着尹星流光溢彩的眼眸,像是有热泉涌动心脉,静默的颔首,并没有命侍女服侍更衣卸去饰品,随同尹星落座用膳,视线养着她用发带高束的长发,显得格外朝气蓬勃。
哪怕玄亦真知道这是因为尹星不会盘发,所以她只会这样梳发方式。
“你在等本宫用晚膳。”
“嗯,我今日起的不算早,所以说起来这还是第二顿饭菜。”
尹星给玄亦真布菜盛汤,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她想的睡不着。
玄亦真配合的尝着藕,没有过多言语。
无声处,尹星飞快吃完一碗饭,又去添第二碗米饭,只觉饿一顿胃口大增,满眼止不住的雀跃!
见此,玄亦真本想劝她适当进食的话语,只好咽下。
因为玄亦真看出尹星很饿,她只有饿肚子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比湖中的金鲤还要激动,教人不忍心。
待两人用完晚膳,尹星有些撑的走不动,眼见玄亦真去沐浴更衣,只得在内里踱步消食,顺带熄灭灯盏,满心懊恼自己吃的太多。
减肥,越减越肥,完蛋!
不多时,尹星躺在矮榻忏悔自己的罪过,越悔越困,眼眸眨巴的睁开,才发现玄亦真可怜巴巴坐在角落。
因为尹星整个人不规则睡姿占据矮榻,很是不雅。
尹星当即窘迫的收回腿,试图挽回形象,抬手拿过长巾给玄亦真擦拭长发,念叨:“亦真,怎么这么晚洗头发,如果不干,很容易感冒。”
“嗯,不小心忘记。”玄亦真偏头看着盘坐身旁的尹星,她的内裳多是选的粉白杏红,很衬肤色。
“今天很累吗?”尹星望着有些过于安静的玄亦真。
虽说平日里玄亦真也不怎么话唠,但是她安静的状态也有不同。
大抵就像平坦的湖面,若是天朗气清则会显得清明澄净,若是雾霭霜雾则会显得冷郁神秘,若是乌云密布则会显得黑沉寂静。
尹星以前不懂这些细微之处的差别,但是跟玄亦真相处的越久就越容易感觉到差异。
“嗯,许是今日起的很早吧。”玄亦真调整自己面目神态徐徐道。
“这样啊,那就睡吧,我给亦真擦头发。”尹星抬手抱向玄亦真,鼻尖轻嗅冷香,有些上头。
玄亦真并没有拒绝尹星的拥抱,放缓身段,耳畔听着她的心跳,仿佛足以屏蔽一切,柔声唤:“星儿,你今天很主动呢。”
尹星用长巾轻捂住墨发,垂眸看着难得如此柔顺的玄亦真,面热的支支吾吾道:“可能是因为我们自成婚没有分开过一天,所以不习惯。”
“可你平日里去大理寺当差,好像也是一整日不归,这有什么区别?”
“……”
这话说的尹星竟然无法回答,视线望着玄亦真,她依旧面上温婉,看起来不像是故意找茬。
好吧,自己这位聪慧美丽的公主妻子,有的时候很迟钝呢。
尹星只得坦白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待在水榭看不见亦真,心里很想念,饭也不想吃,觉也睡不好。”
嗐,说出来还是有点丢脸呢。
玄亦真美目沉静望着尹星,半晌,薄唇带起一抹淡笑,柔媚道:“这个形容倒是很像茶不思饭不想的相思病。”
“亦真,你竟然知道相思病?”尹星意外,还以为玄亦真不通情爱呢。
“嗯,看过些许戏文话本。”玄亦真为了了解常人的喜怒哀乐,所以会看些所谓悲欢离合牵肠挂肚的戏文。
不过玄亦真那时并没有多少感触,更不明白两个人要有那么多误会蹉跎,只觉无趣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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