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亦真神态平和的任由尹星清亮眼眸痴痴望着,美目低垂落在她面前的宴帖,纤长睫羽遮掩冷戾,柔声应:“你这么乖,本宫若是听信流言而不放心,岂不显得蛮横无理?”
话语说的格外温和柔软,但其实玄亦真一点都不想尹星去理会旁的人,甚至都不想让她离开别院,一直栓在身旁才好。
可惜尹星大抵并不理解自己的渴望,常人都会有许多分神的事物,而她跟常人相比已经很不错。
毕竟尹星除却大理寺就只在别院陪自己,平日里她基本都不会外出赴会。
可即便如此,玄亦真仍旧想要的更多,想要尹星的眼睛,尹星的耳朵,尹星的唇舌和心脏,她的一切!
“亦真,你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妻子,我到现在都感觉婚事像在做一场美梦呀。”尹星赤诚望着玄亦真温婉含笑的漆目,面红耳赤的念叨。
更确切的说,尹星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娶妻,还是迎娶温柔美丽的玄亦真,简直比梦境还要梦幻。
“傻,哪有白日做梦的道理?”玄亦真探手摸了摸尹星的面颊,烫的厉害,饶有兴致观赏她的娇羞神态。
“嘿嘿,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嘛。”尹星脸颊贴着玄亦真温凉的手,鼻尖闻到清幽淡香,雀跃的念叨。
语落,尹星感觉到耳垂被指腹捏住,力道微重,茫然的看着温柔似水的玄亦真。
她这是在故意揪自己耳朵嘛?
难道江云的嘴开光了不成!
玄亦真莞尔一笑的捏住尹星耳垂,正经出声:“常言道,梦境是不会觉得疼痛,所以你现在疼吗?”
尹星收敛心神,沉默看着玄亦真,才发现她好像误会自己的话意,欲言又止的应:“有点疼。”
感觉,这种存在对于玄亦真而言似乎特别难以理解,尹星对此也隐隐有所察觉。
因为玄亦真大多数时候情绪都很稳定,基本很少感受到浓郁的喜怒哀乐。
哪怕是温柔笑意也只是浅浅流露,转瞬即逝,如同流于表面的湖面涟漪,却永远都不会蔓延湖底。
尹星不是没有想过询问玄亦真,可结合上巳节踏青的结果,最终只得视而不见。
“那你同本宫的婚事就不是在做梦。”玄亦真薄唇轻扬的幅度不曾变化,指腹减缓力道触碰揉捏似珍珠般的耳垂,喉间微紧,想要去咬她。
“亦真,你会做梦吗?”尹星察觉玄亦真的手上减轻力道,并未注意其她,试探的问。
最近夜里玄亦真一切如初似乎很久都没有梦游。
玄亦真葱白指腹的动作一顿,回过神应:“不会,本宫从来都不喜欢做梦。”
梦境,对于玄亦真而言是失控,甚至可能会把自己维持的一切暴露在尹星面前。
尹星很少听到玄亦真会用不喜欢的字眼,印象里,这应该是第三个吧。
过去玄亦真说过不喜欢吵闹,不喜欢下雨,现在多了一个不喜欢做梦。
这些会跟玄亦真的秘密有关么,因而尹星没有问询,而是暗自记下,以免无意间让她不开心。
半晌,侍女们奉上膳食,尹星看着玄亦真命人将一沓宴帖收拾整齐,迟疑出声:“如果不去赴宴的话,我要不要回帖?”
玄亦真望着自己温凉指腹,隐隐残留温热柔软,淡然应:“放心,这些宴帖本宫会替你婉拒邀约。”
“好。”尹星弯眉笑盈盈看着体贴周到的玄亦真,心想或许喜怒哀乐可以是假,但她对自己的好是真切存在,那别的都不重要。
两人这般如往常用膳,尹星偶尔会同玄亦真说些大理寺官员们的闲聊,见她反应不惑也未曾戳破,尽力粉饰太平。
玄亦真慢条斯理的用膳,安静的听尹星提及有官员被妻眷上大理寺来追缴俸禄,虽不理解,却很配合。
两人无形之间默契维持平和安宁的日常。
待尹星用膳停筷喝着茶水,心间仍旧很不太理解的有一句没一句念叨:“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官吏会在外面花天酒地,全然不顾他们的妻眷。”
“官吏的妻眷们若是不喜大可和离,但是她们并没有如此,可见心间自有利弊权衡。”
“话虽如此,可是我看见那些妻眷红着眼,还是替她们不平,实在不明白明媒正娶,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
闻声,玄亦真放下手中玉箸,不明所以的抬眸看着长吁短叹的尹星,淡漠出声:“妻眷敢闹到大理寺,自然要极尽惹人注目,否则怎么能胁迫施压让那些官吏有所收敛交出俸禄?”
说道理,那些妻眷舍不得官家夫人的身份,更不想和离,那就只能咎由自取的忍受,所以玄亦真不懂尹星怎么会为她们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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