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也不确定,只得想试着等等三公主。”
三公主望着尹星清亮明眸,眼睫纤长稠密,眼尾微微耸搭,无辜可怜的紧,嗤笑道:“你能想出这种法子就当是脑袋灵光一闪吧,不过进信阳郡主府邸,本宫可没功夫帮你,到时自求多福吧。”
这人能不自量力上书请婚,想来真是呆头呆脑的很。
尹星不知三公主揶揄蔑视,只是听的更觉那位信阳郡主可怕骇人,颔首应:“多谢公主提醒。”
不多时,尹星和江云随从三公主进入信阳郡主府邸大门。
而随着郡主府邸大门的关闭,那只盘旋的山乌缓慢转而飞向高空,消失不见。
风清气正,花枝招展,其间绿叶点缀,别院里的某处室内,熏香缭绕,案桌针线呈列,颜色纷杂,整齐有序。
女官春离奉药汤入内,视线望到那锋利剪子,迟疑一瞬,才踏步上前唤:“主上,这是要绣什么?”
“王朝大婚常要女子赠绣图,其中以鸳鸯并蒂莲和连理枝较为常见,所以本宫打算绣一幅作为回赠。”玄亦真端坐在绣架前,神态颇为专注,纤长指腹握着细针,其间牵引黑丝,可细看却又散发光泽更像是发丝。
“原来如此,但这等回礼多是喜庆大红做辅,黑色恐怕不宜过多。”女官春离视线落在绣架之上初见构思的绣图,形态栩栩如生,只是过多的黑显出诡异的暗沉,并未多想的出声。
语落,那握着针线的动作一顿,指腹被扎出殷红血珠,玄亦真神情微怔,眼眸茫然,喃喃道:“这样么。”
女官春离见此,心间有些后悔言语,不敢贸然应答。
玄亦真垂眸看着眼前的绣图,用绣帕擦拭指腹血珠,小口饮用药汤,不紧不慢的出声:“那就绣两幅,到时她若不喜欢的话,烧了便是。”
话语清浅,却又毫不留情,仿佛全然不在意心血。
见此,女官春离没再出声,视线落在那些被整理的黑发,万俟一族虽然比不得王朝人士对于身体发肤的保守。
但通常也不会轻易断发,难道这回的婚事章华公主当真要嫁给夏侯世家公子?
可前两位准驸马的死至今都扑朔迷离,今朝婚约一旦下诏,恐怕也不会相安无事。
忽地,屋外有羽翅扇动声响起,窗外高架落下暗影,女官春离回神,有些意外。
这只由万俟皇后饲养的圣鸟,自从痊愈,很少会出别院。
圣鸟,从前只听万俟皇后,如今便只有章华公主授意它才会有所动作。
待圣鸟发出长短不一的鸣叫声,玄亦真微蹙眉放下药碗,探目看向那只归来的圣鸟,起身道:“春离去备些新鲜的食物。”
“是。”女官春离收敛思绪应声。
圣鸟的鸣叫是有所探查的情报,不知章华公主在查探什么?
屋外骄阳当空,渐渐是最炎热的时候,但郡主府堂内的尹星却只觉身处寒冬腊月,完全不敢去看高座的信阳郡主。
剥脸,这种事光是听到都会觉得可怕。
可先前尹星无意间瞥见信阳郡主的假面,才发现更为惊悚。
江云虽然也对此心间暗惊,但还是如常递交着大理寺文书,禀告来意,尽可能保持镇定。
不过高座帘布内里的信阳郡主并未搭理,而是同来访的三公主下棋谈话。
“你如今怎么跟大理寺扯上关系?”信阳郡主落子好奇出声。
“今日只是凑巧而已,他们奉命办差,你总是闭门不见,父皇如何安排他们替你捉拿真凶?”三公主落子不动声色的应。
闻声,信阳郡主眼眸微暗,眼底满是汹涌杀意,将棋子一扔,置气道:“这事至今月余都没有半点线索,凶手早就逃出国都,你们想问什么?”
尹星被这突然声响惊的连准备笔墨的动作戛然而止,视线望着那颗玉棋清脆滚落倒地,渐渐停在面前,已然缺了一角,真可怜。
江云倒没有多少迟疑的出声:“郡主,那夜遭歹人掳走,可曾觉察到什么动静?”
“没有,本郡主失去意识,才会毫无察觉的遭人算计!”
“算计,郡主莫非有怀疑之人?”
信阳郡主冷笑,假面微微泛皱,泛起略显诡异的扭曲,视线望着大理寺女捕,傲慢出声:“倘若本郡主说跟章华公主有关,你们敢去查吗?”
语落,三公主看热闹不嫌事大,悠悠打量尹星那方。
尹星顿笔,只觉信阳郡主蛮横无理,她遭人掳走剥脸,这跟玄亦真有什么关系?!
“郡主,若有证据的话,卑职自会不惜一切查探清楚。”江云毫无惧色的应,心间暗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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