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的药都不能喝了吧?我看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孟欣看也没看她,一进门就打扫起卫生,我学校还有试卷没改完,你自己去医院吧,真不懂这时候去医院像什么话。
穆思琦接了一壶水,打算烧开了喝点热水,那你什么时候改完卷子回家?
明晚吧,顺便帮你把东西带回来。
除夕那天,这个街道都散发着浓浓的年味儿,街坊邻居们都起的很早,呦呵着干起事来,贴春联,祭祀先人,准备食材烧年夜饭。
这里不在市中心,年味儿是比市里要足的,这里给放烟花鞭炮,小孩儿们聚拢在一起,白天捂着耳朵放燃炮,晚上就放烟花。
相比之下,穆思琦家就显得冷清多了。
穆思琦靠在秋千上发呆,隔壁的张阿姨给她们家送了一节腊肉,孟欣系着围裙赶紧跑出来,笑着答谢:谢谢张姐,每年都要送点东西过来,多不好意思。
张姐笑得憨厚老实,看起来很和蔼:都是邻居,关照一下也是应该的。
其实他们自己都清楚,邻居们淳朴善良,知道她们家的经历,都同情她。这个女人从十多年前就带着她的小女儿搬过来,没有丈夫,一人将女儿拉长了这么大。
穆思琦也礼貌地走过去,说了声谢谢阿姨。
母女俩的除夕过得很简单,她们没有大多家庭的那些繁杂的除夕活动,也当然不会煮很晚才吃的年夜饭,母女俩坐在一起,十多年一直如此。到点吃饭,跟平常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便是她们有在一起认认真真地吃完几天饭。
从小到大,孟欣担负着一人养女儿的压力,一头扎进事业里,陪穆思琦的时间很少,小的时候周末就将她关在家里,给她布置学习任务,也没带穆思琦参加过亲子活动。
后来人渐渐大了,也变得懂事了,就花钱给她报各种铺导班,即便穆思琦的成绩早已名列前茅,孟欣却觉得还不够,还有缺查补漏的地方。
最后穆思琦如愿变得优秀,但母女俩的关系总归还是不太亲近,穆思琦甚至有时还会怕她。
饭后,孟欣就将自己关进书房内,做开年学期的教案。
穆思琦懒散地躺在客厅沙发上,手上拿着遥控器无聊地玩着,电视上播放着央视频道的春晚,但她盯着屏幕,却没什么心思。
思来想去,还是下了沙发,轻轻扣了扣书房的门。
怎么了?孟欣不开门,坐在凳子上问。
穆思琦顿了一会儿,开口道:没什么,妈你要不要出来一起看个春晚?就看一会,也耽误不了多少工作。
房间里没动静,穆思琦觉得她大概是真的很忙,于是又郁闷地回到沙发上。
咔嚓
没想到孟女士开了书房的门,在穆思琦一片惊愕之下坐到了她身边,淡淡道:那看个一小时吧!
穆思琦顿了顿,没说话,但低头的瞬间,她的眼睛明显弯了一下。
外面灯火通明,有大人和孩童的欢声笑语,烟花映在窗外,五彩缤纷,一闪一闪的,让她们此刻的心境都明亮的不少。
不过,如果能一直这么明亮就好了。
孟欣看了几十分钟就开始犯困,大概是工作太累的缘故,穆思琦拍醒她,让她去房间里睡去。
孟欣走后,又剩穆思琦一人在客厅。
这时电话来的也巧,穆思琦怔了一下,看到余勒两个字时,整个心脏又不自觉地跳动起来。
喂?
思琦。电话那头的人笑得特别明朗,新年快乐呀!
穆思琦也说了一句新年快乐,她还想调侃她你还知道今天是除夕啊,结果余勒发现了她明显的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穆思琦:没怎么啊
那你嗓子怎么哑了?
哦!穆思琦轻咳两声,解释道:没什么,前两天感冒了,不过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你怎么不知道保暖?
穆思琦静了会,想着还不是拜你所赐。
夜里被子掉了,我又睡得太死,所以着凉了。
这样啊余勒也没怀疑,那你下次可要好好注意啊,这大过年的,长点心听到没?
嗯。
两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就匆匆挂了电话。
穆思琦仰头靠在沙发背上,长吁一口气,她从小啥事也没怕过,就知道猛|干,学习也没让孟欣操过心,所以长这么大混的还算游刃有余,怎么到余勒这一块儿她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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