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算是糊弄过去了吧?周悯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步履不停地动身往巷外走去。
“周悯。”
从酒吧内匆匆走出来的陈恕从背后叫住了她。
见周悯停下脚步,没等她转过身,就又接着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可以找我。我真的还有钱,也是真的想帮你。”
“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过上现在这样的自由生活,可以说,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
“我做那些事情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你不用这样想。”周悯回过头,出声打断陈恕接下来的煽情发言。
“可我真的欠你很多,不止这条命。”陈恕对上周悯那双在昏暗光线里染上墨色的双眼,言语真挚。
倒反天罡啊。被说得不好意思的周悯只好再次强调:“是我欠你的才对,你当初不由分说就借给我这么一大笔钱,我真的很感激你。”
“组织那些人个个都称得上是十恶不赦,解决他们也只是顺手的事。”周悯故意说得很无关紧要,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再回想起有关那段日子的更多细节了。
这也是她从那以后就不常和陈恕见面的原因,撬动回忆的支点有很多,陈恕是最轻易的那个。
“可是……”
为了避免陈恕再说些什么欠不欠的话,周悯厚颜无耻地玩笑道,“不过既然你说你有钱,那就别怪我逮着你一个人薅咯。”
“等下次有需要一定找你。”周悯挥手转身。
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
小区内,周悯一步一停,疑神疑鬼地环顾四周,愣是把从小区大门到家楼下两分钟的路程走了十几分钟。
确认没有埋伏的保镖,周悯稍稍放心。
周绮亭今晚打电话过来,难道只是想关心自己在做什么?
哇,真是受宠若惊啊。周悯面无表情地想着。
她带着满心疑虑,打开了楼下铁门,蹑手蹑脚地上楼,又花了不少时间,一路仔细嗅闻着有没有熟悉的香气逸散。
没有。
可等周悯来到门前,却发现门把手又被扳动过。这回她长记性了,没有再去莽撞地开门,也没有再弄出半点动静,放轻步伐往楼下走,以免打草惊蛇。
她重返楼下,推开铁门。
好消息,门外没有保镖。
坏消息,门外赫然站着在周悯心目中危险指数极高的大小姐。
如果是保镖,周悯还能杀出一条血路,但对于眼前人,她还真拿对方没辙。
“刚回家就又出门呀?”周绮亭站在门外,语笑嫣然地对周悯勾勾手,示意她到自己跟前来。
这种情况下,说多错多,周悯只好遵命走上前去,心如死灰。
不敢相信,她居然又上了周绮亭的当。真是吃一堑,一堑又一堑。
“先和我说说,为什么要骗我呢。”周绮亭依旧含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说的话却让周悯如坠冰窟。
“你派人跟踪我?”周悯决定垂死挣扎一番,大胆质问,企图反将一军。
周绮亭没有回话,抬手拉下周悯的衣领,看到那条贴颈的玫瑰金色choker被好好地戴着,心情略微好转,才对上周悯的视线,温声说:“这次也是你的反应告诉我的。”
“我不会派人跟踪你,毕竟,探员小姐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对不对?”
看到周绮亭拉开她的领子,周悯在心底庆幸自己未雨绸缪,在今天出门前就戴好了,防的就是随时不请自来的周大小姐。
既然说谎的事情已经被揭穿,周悯只好诚恳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今晚做的事有关机密,确实不太方便透露。”
可太不方便了。周悯心想,她都这么说了,于情于理,大小姐都应该放过她了吧?
周绮亭没有说话,纤指捏住坠在周悯颈上的花瓣形挂牌,扯了扯,示意她跟自己走。
还好老小区晚上人少,不然多丢脸啊。
本就理亏的周悯自然不敢反抗,被那点能轻易挣脱的力道拽着,就这样被牵到了小区门口,坐上了周绮亭的车。
果然今天也还是要加班吗。周悯坐在后座上一脸苦相,手却自动自觉地握住周绮亭的手,充当人形暖手宝。
被周悯的主动取悦到,周绮亭屈指在她手心轻轻挠了一下,缓缓开口:“本来今天没打算过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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