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别把自己闷坏了。”李华殊收回衣袖,将她的脑袋解救出来。
缺氧让赢嫽的脸憋红了,挽头发的簪子也不牢固,松动着要往下落。
李华殊顺势接住她的长发,没让水沾湿。
郁结的情绪散掉了一些,赢嫽放松的往后靠,后脖颈正好落在李华殊的掌心,中间垫着厚厚的一层发丝。
原主这个发量真的*让秃头人士很羡慕,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又黑又密。
她就这样仰着头,瞳孔映出的是李华殊安静英气的脸,眼眸低垂,睫毛如小扇那般。
“你一个人面对这些的时候肯定很累。”
她现在光是面对士族的算计和刁难都觉得身心俱疲了,李华殊当时的处境比她还难。
被圈禁在这里,孤立无援,身体还要忍受折辱和残害,最后要不惜毁掉自己才能换来一线生机,换做是她或者其他人,可能都没有这么强大的意志力能撑下去。
所以她才会很心疼她,初见时看到她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盖着单薄的秋被,可怜成那样,她的心都跟着痛了。
李华殊的嘴唇抖了抖,鼻头一酸,眼圈也跟着红了。
她慢慢松开手,将赢嫽的长发从颈侧顺到前面来,柔顺的发丝如绸缎般一点点掠过她的掌心,微凉,最后是发梢轻扫过掌心的纹路,也扫掉了她伪装的坚强。
“很累……”
当坚硬的外壳被一层层剥开,露出的就是里面柔软又脆弱的灵魂。
她累啊,家族的荣耀都压在她身上,她不敢停,更不敢喊累,但是从未有人关心她累不累。
烛火摇曳,将颤抖低泣的影子投射到屏风上。
哗啦一声,赢嫽从浴桶中站起来,水珠从雪白的肌肤滚落。
长腿迈出浴桶,她赤脚踩着冰凉的地面,随手拿了件衣裙罩住自己,腰带随意系着,未干的水珠吸着面料贴紧皮肤,行动间腰臀摇摆,饱满雪白的荔枝肉透出两点红艳艳的果核。
她屈腿蹲到李华殊面前,握过李华殊放在膝上的手,一个个捏过圆润的指头。
过长的裙摆铺开在她身后,黑绸一样的乌发顺从散落,暖色的烛光打在她的侧脸,以明暗对比出她鼻梁的高挺,上挑的眼尾透出些许媚意,很高端,不是那种风尘庸俗的妩媚。
“我在这呢,上天派我来到你身边就是为了让你不那么累的。”她抬手为李华殊擦眼泪,指腹轻柔压过微红的眼眶,带到眼尾,拂落再次滚出来的泪珠。
李华殊垂眸,小扇子似的睫毛扑扇了两下,发出细微的颤音:“你要走的。”
这是她最害怕的现实。
“现在舍不得了,除非你想赶我走。”
李华殊一下捏住她的嘴巴,双颊泛红,不知是哭的还是羞的。
“你知道我的……”话卡在这里难以说出口,“我的目的,事情没成才不会轻易放你走。”
“讹上我了啊?”被这么一打岔,赢嫽又开始了玩笑。
“许你为我当牛做马一辈子。”
“给不给工钱?”
“一毛不拔。”
“哦——我告你压榨劳动力,”赢嫽趴在她腿上,语调微扬,“以身相许我也勉强能接受。”
荔枝肉抵在膝头,果肉富有弹性,呼出的热气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李华殊只觉得自己皮肤发烫,双腿不自觉并拢,视线乱飞,都不敢往下看。
“衣服穿好。”
她克制着将赢嫽滑下去的衣领拉上,触碰到滑腻的肌肤,又迅速收回。
赢嫽不太在意的拽了拽。
觉得有些冷,她起身背过去重新换了件衣裳,将湿透的小簿衣搭到屏风上。
李华殊早就转着轮椅出去了。
床头放着一沓书稿,还有赢嫽还未写完的律法,她拿过来放到桌上,着笔在上面修改,写字能平复她内心的躁动。
赢嫽边整理头发边走进来,顺势抽走她笔下的纸张,“夜都深了,光线不好写字看书都容易伤眼睛,不许写了,明儿再写。”
最近她都是忙到大半夜,没有电灯照明的古代眼睛都要瞎了。
她受了这种苦,可不想李华殊再受。
靠近之后赢嫽身上的淡淡清香就和李华殊的梅花冷香交融在了一块,赢嫽不觉得有什么,她最近都会不自觉的跟李华殊亲近,偶尔还露个肩膀露个大腿故意逗人,见李华殊脸红成大苹果她就乐,言语上更是挑逗。
“让姐姐看看。”她突然弯下腰捧起李华殊的脸,鼻尖都快蹭到了。
她的脸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李华殊说话都磕巴,“看、看什么?”
“看看我家宝宝。”大美人很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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