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法规就包含农业、手工业和商业,这些在晋国还没有相对应的明文律法。
尤其是商业,士族组建商队、开铺贩卖商品,价格都是士族说了算,想怎么涨价就怎么涨价,老百姓申诉无门,只有涨价过于离谱了才会适当降一降,反正是没有‘哄抬物价是犯法’这个概念的。
她跟李华殊解释了一番,末了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想让晋国真正强大起来,光有军队是远远不够的,商业农业都要发展,要发展就要有明确的法律法规,不能再由士族掌控这些了。我粗略研究过楚国的发展史,发现之前楚国也挺穷的,开始蓬勃发展是近这十来年,也就是楚怀君继位后的几年,但士族的权势也压制了楚国的发展,不然楚国肯定就不只是现在这种水平了。”
士族不想让楚怀君的君权再强大,所以极力压制,这样看来楚国内部的争斗也不少,士族的强盛对任何一个君王来说都是心头大患。
赢嫽早就说过士族权势必须分化,所以再听她这样说,李华殊也没有太过惊讶。
“你是打算对士族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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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家有好几箱野蜂,是我爸很早以前在后山弄了两个空的蜂箱,过了段时间再去看就有蜜蜂了,然后就那样放着,后面蜜蜂多了,两个蜂箱不够住,就又放了几个,一直不怎么管,都是让它们自己采蜜,从年初到现在都没人到后山取蜜,我爸以为我去过了,我也以为我爸去了……就……两人一碰头,哦,原来我们都没去……
第33章
“……嗯。”赢嫽迟疑的点头。
话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纵观她那个时代的历史,士族的消亡从来都不是轻描淡写几句话,而是伴随着讨伐、杀戮和血腥,只要不将士族屠尽,他们就还能够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正因为知道改革的残酷,才让她觉得自己手握的屠刀是多么沉重,她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军事家,做不到心狠手辣无动于衷,所以才会迟疑才会犹豫。
士族都该死吗?她不止一次反问过自己,得出的答案就是:不一定都该死,但资源不应该都掌控在士族手中。
李华殊看出了她内心的挣扎,“下不去手?”
被一针见血看穿,赢嫽也没有生气,反而苦笑:“我来这之前就是个很普通的人,做过最大的贡献就是在国际赛事上赢了比赛为国争光,现在到了这,突然拥有了杀生大权,我一时间真的很难消化,我从未杀过人,也没有算计过任何人,可你看现在,我被迫跟公卿周旋,也开始步步为营算计他人,我要是不做,上黄泉路的就是我,我好像没得选了,命运将我送到这,我就得认。”
李华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赢嫽就叹气了,这就是原著人跟穿书者的区别,身为原著人,李华殊又曾是杀伐果断的大将军,死在她剑下的敌人不计其数,只要威胁到她人身安全的人或者事她都可以很果断的进行斩杀清剿,这是乱世求生赋予她的本能。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杀人。”这是她的底线。
李华殊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她会无条件站在赢嫽这边,并且,“没事,你不忍心,那就我来,我不怕杀人,能死在我手底下的都是该死的人,你也不用感觉到愧疚。我也是士族出身,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我很清楚士族就是豺狼虎豹,永远都不会满足于现状,他们贪心,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赢嫽喉咙发干,打了个冷颤,她差点忘了原著中‘自己’的下场。
她定了定神,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修订晋国现有律法的原因,我一直在想能不能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分化士族的势力,又不至于血流成河,现在咱们有外忧,要是再因为这个事起了内乱,可不就是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
李华殊颔首认可,“你说的也有道理,可重修律法乃大事,公卿必定阻挠反对,怕是连我外祖父也会不赞同,你打算如何应对?”
“赚钱,扩军,以功代爵,培养士族之外的新势力与旧势力对抗,强化中央集权,推行郡县制、户籍制,实行官僚主义自治,士族不再有封地,取消爵位世袭,推行‘公务员考试’用以选拔有才能者,能者居上。”
这不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争,而是持久战,她也清楚士族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大刀阔斧实行改革,但那又如何,她有火炮在手,有血狼卫,就不会有人敢明着反对。
她甚至还能给出巨大的承诺让猛虎营站她这边,她也准备利用瓷器、螺钿漆器和纸张赚钱。
国内的生意做不成,总能跟楚国、燕国和魏国做吧?实在不行就让商队出塞,人还能只盯着这一亩三分地饿死不成。
李华殊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也渐渐变得坚定,如玉般莹润的手覆上赢嫽的手背,用力握住。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去做,血狼卫这边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训一支强军出来。”
赢嫽被这句话撩拨动了,直女心有些不稳。
她反握住这只漂亮的手,轻轻一笑:“有你做我的底气,我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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