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的李氏女气不过,想要过去教训魏氏女,被年长的姐姐拦住。
“二姐?”
李华嫣将小妹揽入怀中,抚着小妹脑袋上的圆发髻,低头轻声道:“就当是听狗叫了几声,无需理会,还是随长姐入校场看你云儿姐姐要紧。”
李小妹在姐姐怀里握紧小拳头,“待我长大,定要将这些人踩在脚下。”
“好,小妹有志气。”李华嫣笑容温雅,摸了摸小妹的圆脸蛋。
离魏氏女车驾最近的是先氏女,家仆取来马凳让几位贵女踩着下车,没有呼来奴隶跪下让贵女踩背而下。
这是先氏的家规,先氏的奴隶也只是比家仆低一等,没有像其他士族那样将奴隶视为马凳,更没有让奴隶睡羊圈,这跟李氏倒是很像,在雍阳城中也就李氏和先氏会如此。
先语拂开侍女的手,同自己的姊妹走到了一起。
方才魏氏女的话她也听到了,面上不显,心中却极为不屑,魏氏女骄纵跋扈,在士族贵女圈中风评最差,她从前就不愿与魏氏女多往来,后因母亲说先氏与魏氏结盟,她对魏氏女也不能太冷眼相待,这才做了些面子功夫。
先语的视线先是扫过那几个魏氏女,才缓缓转到李华嫣身上,略作停留,很快又转开。
李氏没落前,她和李华嫣同在士族书院读书,李华嫣喜爱诗经,两人经常聚在一起讨论,关系非常。
后来她母亲为国君谋划设计夺了李将军的兵权,李氏从云端跌落泥潭,李华嫣也与她生疏,再无往来。
这两年李氏女都极少出门,更不赴其他贵女的邀约,她几次假借诗会的名头下拜帖都请不来李华嫣。
今日是两人生疏后第一次相见,她都只能按耐住那股道不清的思念,不好对李华嫣多留意,可目光总是似有似无往那边转。
李华嫣早就看到先氏的车架了,可那又如何,李氏与先氏已是仇敌。
今日难得出来,家中姊妹也都来了,李华殊没理那边聒噪的魏氏女,而是让侍女将李华嫣和李小妹叫过来上了国君府的车架。
“长姐!”李小妹钻进马车看到李华殊就往上扑。
伺候在旁的侍女忙拦下这个莽撞的李氏小妹,如今主子身子不便,可经不起这一扑。
李华殊侧身避开孕肚将李小妹揽到自己怀中,抚着她红扑扑的圆脸蛋。
“小妹长大了好些,我险些不敢认了。”
“我还长高了,长姐的长弓我也能拉开了。”李小妹迫不及待分享。
家中有一把李华殊留下的长弓,姊妹们都争着抢着要去拉弓,李小妹是最小的,李华殊入国君府时她还是个小豆丁,都没到李华殊大腿高,现在都至腰间了。
李华嫣并腿规规矩矩跪坐着,一双秋水眸也是落在李华殊身上,看到她身上的华袍和佩戴的玉饰才确定云儿没有说谎,长姐如今在国君府的身份确实不同了,之前没亲眼瞧见,她总是不信,国君残暴凶狠,又怎会厚待长姐。
“嫣儿。”李华殊拉过李华嫣的手。
两年多没见,姐妹两个互相看着都红了眼圈,李华嫣忍不住掩面低泣,她知长姐受了很多屈辱,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还要被别人编排诋毁。
李华殊将两个妹妹都搂过来,“我好好的在这,哭什么,不许再哭了。”
长姐的威严一出来,李华嫣和李小妹这才止住眼泪,破涕为笑。
“长姐,夫人说云儿今日有比武,让我们都来看。”
所以今天李氏女全体出动,为了彰显身份,岳阳芈还用赢嫽先前赏赐的锦缎为李华殊这十几个堂姊妹一人做了一身衣裳。
锦缎出自楚国,十分精美罕见,一匹就抵千金,整个晋国唯有国君府的库房才有,那还是历任国君存下来的,全被赢嫽搬出来赏给了李氏,原主要是知道了估计会被活活气死。
刚才李华嫣姊妹从下了车,穿着独一份的楚锦衣,亮瞎了其他贵女的眼,魏氏女更是嫉恨,这会还盯着李华殊的马车,恨不得在上面盯出两个窟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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