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时,秦宇轩醉得有些站不稳,沈昭正要上前扶他,被颜泽先一步伸手将人接了过去。
“我来送吧。”颜泽架住秦宇轩,目光转向一旁的裴临,“之前的事,对不起。”
裴临挑眉:“体谅患者,人人有责。”
颜泽笑了笑,对沈昭说:“果然还是你比较能忍受他。”说完,他扶着仍在嘟嘟囔囔的秦宇轩先行离开。
回到天屿,沈昭去拿衣服准备洗澡,刚站到衣橱前,裴临便从身后贴了上来,手臂环过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颈窝,整个人沉甸甸地靠着她,像只慵懒的大猫。
沈昭由他抱着,思索了片刻,问:“你是在难过吗?”
身后的人默了须臾,反问:“你是瞎吗?”
沈昭抬手摸了摸他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嗯。”
可是,没有放手。
裴临这两天的黏人程度简直像是吃了菌子,沈昭感到好笑,“要不你先躺会,我先去洗?”
对方又默了几秒,低哑地吐出三个字:“一起洗。”
沈昭挣扎着转过来,认真发问:“不戒色了?”
“……闭嘴。”
沈昭确认:“真的只是洗澡?”
裴临没再回答,拉着她径直走向浴室。
浴室内灯光明亮,每一寸肌肤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沈昭久违地生出些赧意,衬衫扣解得温吞,裴临飞速脱去衣物后发现那人还在磨蹭,一把拽过她,卷起她的衣摆,帮她直接兜头脱掉。
粗暴地褪去上衣后,裴临还要继续,沈昭叫住他,“我自己来。”她弯腰的间隙,那人眼疾手快地解掉了她小衣的扣子。
小衣掉落,沈昭无语,抬眸,对上那人的得意眼神,更无语了。
温热的水流哗地倾泻而下,雾气氤氲开来,两人站在水中,水珠顺着裴临的额角滚落,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颌和凸起的喉结。离得近了,沈昭这才发现他后颈的腺体贴着一小块肉色的仿皮材质贴片,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
那是什么?
沈昭定神瞧了一眼,手指刚伸去,却被裴临握住,他低头亲吻她的指腹,随后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唇,急躁而焦渴。
热水冲刷着两人紧贴的身体,唇舌交缠间弥漫开一种近乎掠夺的气息。
手在omega背脊和胸膛上游走,沈昭用心感受着,掌下的肌肉线条依旧清晰流畅,触感仍然紧实富有弹性,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层覆在骨骼之上的肌理似乎比记忆中薄了一些,少了几分贲张的力量感,多了一种柔韧的轮廓。
当omega的性征在体内逐渐占据主导,激素水平的变化会使肌肉更难以维持原有的维度和强度,变得更为纤长柔韧。沈昭学过的。可当下,知识只如流星,划过无痕。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指尖,小心翼翼地滑向他的小腹。那里比往常更敏感,刚刚触及,裴临便往后缩去,呼吸陡然加重。他攥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同时,他转过身去,双手撑在湿滑的瓷砖墙壁上。
水流顺着他起伏的脊背沟壑蜿蜒而下,滚过凸起的肩胛骨和紧窄的腰线,没入下方朦胧的水汽之中。
沈昭轻柔地贴近。
徐徐图之。
她极尽耐心与体贴,一寸一寸,攻城略地。
裴临成了浪尖的船,随波逐流,随浪浮沉。
“呃……”
直到最凶猛的浪打来,他后仰脖颈失了力气。
汗液混在热水中,热意蒸腾,裴临脖侧、臂膀、手背一条条青筋梗起,在泛红的皮肤上格外鲜明。
沈昭力竭后,裴临意外地没有如往常那样要求加时。他将尚存的力气用来帮她冲洗干净。起初会有几分羞.耻,可见裴临只干活不多言,沈昭也就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全权交由他,裴临似是乐在其中,帮她擦干身子,涂了护肤品,还在离开浴室后细致地吹干她的头发。
躺上床,关掉灯。
黑暗中,沈昭脑海闪过这两日的一切,不安重新被勾起,她问:“裴临,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良久,身旁传来满是倦意的声音:“睡觉吧。”
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沈昭胡思乱想了两三个小时才睡着。
次日清晨,她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无人。
这么早就走了?
怅然若失地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某种强烈直觉的驱使,她捡起手机拨通了颜泽的电话。
……
医院,日间手术中心。
计偲看着独自一人出现在诊室门口的裴临,拧紧眉头:“沈昭没来?”
“嗯。”裴临走近,将一沓报告放到计偲桌上。
计偲放下笔,语气严肃:“裴临,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拥有知情权。”
回来的第一天,除了去学校办理学籍,裴临还来医院做了检查。
他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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