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明显僵了下。
沈疑之又湿漉漉地握住他的手,很轻很轻地晃,“谢问,你想不想?”
谢问瞬间甩开:“你说什么疯话!”
“不想吗?”沈疑之:“那你上次为什么吻我?昨夜又为什么刻意守着我?”
“我……”谢问哑然,明显无可辩驳。
沈疑之乐了,撑着池岸出水,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着谢问心口,“我什么呢,谢问?蛊虫催发的情潮难熬,你就是想睡我来缓解,对吧?”
谢问不去看他,喉结前却难以自抑地吞咽了下。好香……
沈疑之冷笑,看着谢问躲避他的眼神,轻轻凑到谢问耳边,一字一顿道:“可我不想。”
谢问鼓噪的心跳一停。
沈疑之声音完全冷下来:“谢问,被狗咬一次,已经够我恶心很久了。”他想着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想着自己未来的路,并不愿因为一只蛊虫就与谢问捆绑太深。
索性也一次性断了谢问的念想。
“你也别再做什么春秋大梦,以为一只蛊就能影响我,让我屈居人下。我如今还是那句话,你最好少往我面前凑。否则……哪怕两败俱伤,我也杀你。”
萦绕鼻尖的甜香和沈疑之冷得刺骨的话,交替冲击谢问的神经。
谢问看着近在咫尺的沈疑之,看着他完全不知情为何物的双眼,自己都没察觉,此刻把手攥得多紧。
可他却无力回击,只感到一种莫大的,被赤裸羞辱的无力感。
这样的感觉,对谢问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实话讲,沈疑之今日这番话,对比从前那些冷嘲热讽,根本算不得过分。
可谢问就是莫名地……
莫名地被刺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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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第17章 情与蛊八
好像……把谢问得罪狠了。
沈疑之见谢问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一贯的冷脸都浮现点沮丧,抬手蹭蹭鼻梁,两步退回水中。带着药香的池水漫过来,他拨开点水面浮沉的香料,放任白皙的背脊沉入水中,背对谢问坐下。
谢问独自站了会儿,终究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约莫半刻钟后,沈疑之回到前院。
梁圣手一人坐在屋檐下的摇椅上,瞧见他笑笑,指着满院挂起来的药材夸:“小谢人真挺好,走前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挂上了。”
沈疑之看着梁先生,觉得他现在像人间夸耀女婿的老丈人,很莫名其妙,“你也没个一儿半女,就算把谢问夸上天,他也赘不进你家门。”
“嘿你这小子……”梁圣手:“我是这个意思?”
沈疑之冷笑了声。梁圣手瞧他不爱听,不说了,晃着摇椅扇扇子。
山间的夏夜带点清爽凉意,风过时能嗅到草木的气息。
沈疑之撑着篱笆,望着天边徐徐升起的残月,沉默许久,忽道:“梁先生,文考后我要回一次沈家。你给我配点药。”
梁圣手看向沈疑之,见青年半垂下浓密的睫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没多问,晃着扇子轻轻点点头。
接下来几日,沈疑之仍旧保持了紧凑的任务与修炼节奏,只是不管去哪儿,都没再碰见谢问。
他原以为已经排除谢问这个不确定因素,谁料一次任务期间意外发现……
谢问跟踪他。
沈疑之心底一惊,尝试甩掉人却无果后,暂时放弃行动,返回乘云仙宫,日常变为宿舍和坐忘谷两点一线,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这样的日常,对于窥探者而言,无疑无聊至极。但刚刚突破至金丹二境的沈疑之,恰好需要时间来稳固修为。他趁着这几日,稳扎稳打,竟顺利将自己的修为推至了二境巅峰。
沈疑之对此十分满意,结束修炼的清晨,从坐忘谷回宿舍的路上都还哼着小曲儿,瞧着比林间树梢早起的雀儿还欢快。
与此同时,宿舍内。
风萧瑟这绝望的文盲被文考折磨得不轻。为祈求顺利通过文考,他握着三只毛笔站在床头,一通念叨后,一本正经地向面前叠放的书籍行礼。
沈疑之推门进来,瞧见这一幕乐了,“给你风家老祖们上香呢?”
“哎呀!”风萧瑟看见他,赶紧丢了笔,故作镇定:“我和三生玩儿呢。对吧林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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