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姝见他无话可说:“方轻茁,你还敢说没骗我,有什么不能和我好好商量,瞒着我演这么一出大戏,那以后是不是就敢背着我找别人?”
“我不会……”方轻茁探身抓她的衣袖,没被甩,一点点握住冰凉手指,“以后我玩笑也不开了,保证,除了找托真的没别的事瞒你。”
“怎么没有了,说不定晕倒也是装的。”一听方轻茁失忆是假的,沈千澍全程挂着张臭脸,他抓住时机凉凉开腔,恨不能在火上浇十几桶油,“哪个脑震荡晕得那么及时,刚好倒在那瞬间,唉,为了博可怜,不择手段啊。”
骆姝没吭声,她的后知后觉目光从沈千澍咬牙切齿的脸上慢慢转移到病床。
方轻茁长指扶额,看上去不是恼羞成怒,也不是被拆穿后的心虚,而是盯紧床尾的沈千澍,思索几口能咬死仇人的永绝后患。
解释通了,像是他会做出的事。
骆姝愤愤地甩开他还握着的手:“方轻茁。”
闻声,方轻茁的锋芒眼刀立刻软了下来,这种切换现象骆姝只在猫咪的眼睛里见过,攻击性十足的竖瞳秒变可爱无害的圆瞳。
他顶着双纯良眼神望过来:“骆姝,我头疼。”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的变脸过程,骆姝真就信了:“忍着。”
吃了哑巴亏,方轻茁只能幽怨地把视线再度投落在沈千澍身上,潜台词像是在说你这个电灯泡,怎么还赖着不走。
沈千澍不甘示弱,整个人慵懒地靠在墙壁故意露出根中指轻松迎接他的挑衅,然后挑了挑眉似在回骂:md,死绿茶,法外狂徒,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骆姝眯眸来回扫射他俩的暗戳戳举动:“都老大不小了,你们能不能成熟点?”
沈千澍摊开双手:“是他先开始的。”
“我呸!”方轻茁告状,“分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砸我,否则我能被送来医院?”
沈千澍不予置评,掠过窗外的渐暗天色一味献殷勤:“骆姝,你饿了吧,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
方轻茁哪能同意她俩单独相处,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骆姝,我没事了,咱回家吃。”
此番言行立马遭到骆姝的制止:“你别动,呆满观察时间再回去。”
方轻茁不依,用着被拒绝的受伤神色小声控诉:“楼下的不好吃,我想回家。”
“那好,我和千澍两个人去吃。”骆姝不惯他。
最亲近的人永远知道往哪边的伤口撒盐最疼,方轻茁含怨妥协:“那让他下楼去买。”
沈千澍觉离谱地冷笑了声,这人脸皮一如既往的厚。
“不行,他的验血报告还没出,所以你们俩都不许动,我下楼去买。”骆姝拿起手机起身,补充,“还有,如果被我发现你们趁着我不在吵架,知道什么后果吧。”
话是对两人交代的,但眸光意味深长地瞄准某人。
她独独走向沈千澍,“千澍,你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沈千澍堆起温顺的笑,但在方轻茁看来极其的谄媚和碍眼,就当他准备说出同样的回答,骆姝却直接忽视他出门,方轻茁真的傻了:“那我呢?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两秒后,他收到个自取其辱的答案:“你只配吃耳光。”
等骆姝离开,沈千澍才敢笑出声,一开始只是肩膀在颤,后来索性前仰后合:“只配吃耳光,笑死我了。”
方轻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自闭了片刻,解锁自己的手机气哄哄地缩回被窝装聋作哑。
沈千澍神清气爽,嘲笑累了,双手插兜来到方才骆姝坐过的位置,扫过床头柜上的半杯水,不知怎的有点口渴了,刚抄起那杯水就被眼尖的方轻茁出言阻止:“那是骆姝倒给我的,你喝什么喝?”
沈千澍举起一次性水杯喂到唇边:“我就喝了,怎么,想吵架还是打架?”
忍一时风平浪静,方轻茁将一腔怒火化作动力,手机键盘敲得飞快:“血液报告怎么回事?”
“还不是骆姝听说我挨了一针……”沈千澍仰脖喝了一口,眼尾翘出些许洋洋得意的弧度,“强烈要求我做个全身检查咯。”
“别瞎自作多情。”方轻茁语气半是警告半是自豪,“骆姝对身边人一向很好。”
“是啊,她一直很好的。”沈千澍的手指轻轻摩挲纸杯,“有没有兴趣听听我们初中时候的事?”
骆姝不在,方轻茁是一点亏都不愿再吃:“我更有兴趣和你分享我们大学谈恋爱时的甜蜜细节。”
可沈千澍压根不在乎他的扫兴话题,眉眼浸满笑意地自说自话:“我刚转到她们班的时候就被安排和骆姝坐一桌,我记得很清楚,第一节数学课,有半节课时间她都在身不由己地与周公下棋,挺逗的。课后,我瞥了瞥她课本上的名字,装作无意间地随口一问,问她名字里的生僻字念什么,是不是念朱?她眨巴眨巴眼睛,指着我课本上龙飞凤舞的澍字一本正经回答也念shu第一声,我说不信,以为她在诓我,甚至自恋地认为新同桌肯定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就这样琢磨了一整天,捱到放学,球也不打了跑回家查新华字典,一查还真念shu,不知不觉的,对着她的名字看了一晚,也研究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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