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斗间,又一个假动作骗过对方,紧接着一记上勾拳正中腹部。
对手踉跄后退,沈千澍抓住机会,连续三记刺拳如闪电般击出,最后一记右直拳更是带着风声直取面门,在即将命中的瞬间收力,拳头稳稳停在对手鼻尖前。
胜负已分,他淡淡睨了眼方轻茁所在的看台区,走下场,不紧不慢地脱下手套,汗水濡湿的额发被他撩至脑后。
方轻茁迎上他目光,凭空生出这趟可能要白跑的想法,因为短短两个多月不见,沈千澍蜕变得不止一星半点,往常什么情绪都展露无遗的眸子多了份孑然一身的凛然,看来今天是套不出什么话。
“想不到你还有这爱好?”
沈千澍慢条斯理地擦着汗,落坐他对面:“在国外的时候,就靠在地下拳场混日子,你要有兴趣,改天我们可以切磋切磋。”
切磋?借机发泄还差不多。
方轻茁自诩和他还没好到能改天再约份上,未来也没可能,于是开门见山道:“上个月9号,你知道你哥和谁见了一面吗?”
沈千澍神情出现短暂的空白,大概两三秒,继而抓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
方轻茁紧盯着他抛下诱饵:“没想到,他俩居然还有这层渊源,你说巧不巧?”
沈千澍不傻,听得出方轻茁这是给他下套,强忍住好奇心:“你觉得现在再议论这个话题有意义吗?”
沈千帆和方决山单单只是见了一面,玩失踪的失踪,出车祸的车祸。
方轻茁打心眼里不信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一同发生:“对于沈总的遭遇,我深感抱歉,但这意外来得过于草率,你就不感到可疑?就不好奇趁你不在的这两个月,他见了谁,又做了什么?”
好奇能如何,不好奇又能如何。沈千澍最看不惯他这副钓鱼执法样,搞得所有人都不长脑子,仿佛他棋盘上任他肆意利用的棋子一般。
扭到一半的瓶盖顿时不扭了:“好奇之前,我倒有一个疑问。”
方轻茁:“什么疑问?”
沈千澍双肘搭在座椅扶手:“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约见的我?筑游的创始人?益科的小方总?还就是方轻茁。”
方轻茁不以为然:“有区别吗?”
沈千澍警告:“如果是筑游的话,我没空和你折腾,如果代表益科,请你栓好自家的看门狗,不要让他四处瞎晃悠,还有城西那块地我势在必得。”
方轻茁沉气回:“单单只是我本人呢?”
沈千澍轻弯嘴角:“那有没有兴趣听听我和骆姝间的一些故事。”
果然,听到骆姝的名字,方轻茁脸色骤变。
意识到局势在这瞬间开始扭转,沈千澍按耐不住的激动:“其实我蛮讨厌你的,不止骆姝的原因,就你身上那股子优越和自信,特别让人不舒服,好像全世界就该围着你转一样,刚才的故作试探,还有在骆姝那儿的自以为是。”
“我以前从不屑于卖惨,更不屑于争抢,现在,我只剩下骆姝了,她,只能是我的。“
此番言论无疑是在宣战,方轻茁气笑两声:“我倒要瞧瞧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沈千澍笑意渗进眼底:“我希望你听完接下来的故事,还能这么自信。”
换了个舒服坐姿,“我被沈光汉带来深城的三年里,表面是风光无限的沈家二少爷,私底下只有自己清楚,唯一支撑着我的信念就是骆姝。高考结束,我从共同好友那听说她考上了深工大,当时我就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忍了三年不去联系她,在我们蛰伏下沈光汉也即将迎来他的报应,可上天似乎和我们开了个玩笑,得知是我们在背后搞鬼沈光汉疯了般要我们付出代价,情急之下,我取下地下室墙上的一把猎枪对准他双腿就给了他一个痛快,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后果就是要送我出国。”
方轻茁眉头折出几分防备:“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千澍饶有兴致地审视他:“急什么,快了。”
“出国那天,我记得正好是她军训第一天,我特意跑到现场打算偷偷做个告别,不求说上话,能看看她就好。起初我还担心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但她还是那么的出众,让我一眼就在乌泱泱的新生群里自动锁定,还顺手在看台座椅上拣了张学生卡,不过,学生卡还没来得及看名字,耳边就传来有人晕倒的声音,在看到是骆姝后,我毫不犹豫地冲下台抱着她前往医务室,可惜的是,刚送进医务室我哥的电话就来了,校医又要求登记,我就留下了那张学生卡。”
“她一直以为救她的那个人是学生卡的主人,所以,你现在知道骆姝为什么会对你念念不忘了吧?”
沈千澍的提醒下,方轻茁只觉一阵耳鸣,桌底下的手指在抖,他攥紧拳头,尽力维持在沈千澍面前的仅剩体面,原来他的学生卡是这么个被拣到法,思绪飘回到有一年开学,他的确被管思奇拽着去看新生军训,可没坐两分钟,他就嫌太晒先行离去。
那些如同利刃的真相,似乎还不够万箭穿心,沈千澍趁机火上浇油:“方轻茁,你和骆姝的那半年感情是偷来的,从我这里偷来的,你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偷哪来的脸质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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