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方轻茁有种想掉眼泪的冲动。
突然,呵呵从他腿边灵敏窜出,嗷嗷乱嚎,撒丫子满屋子乱跑将厨房里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镀上金光的旭日时隐时现,等阳光彻底照进餐桌,四张嘴的早饭硬生生凑不出一句话。
方轻茁没什么胃口,扒拉小米粥的过程时不时偷瞄斜对面,骆姝搅着碗里的同款米粥,搅一下舀一勺,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状态。
昨晚应该没出洋相,说漏什么得罪她吧?
原打算装个醉,扮扮可怜再博博同情,不承想真断片了。
这样想着,暗自叹了口气,撤回的视线冷不丁让艾女士逮个正着,方轻茁连忙掩面,尴尬地直喝粥掩饰。
艾女士侧眸与骆父对视了
一眼,随后清了清嗓:“你叔叔年轻时候的衣服还合身吧?”
闻言,骆姝咀嚼的动作暂停,随着艾女士的问题目光飘到当事人身上的那件古巴领衬衫。
方轻茁低头瞅了瞅身上的黑色短袖衬衫,洗漱时骆父送来的换洗衣物:“刚刚合适。”
“那就好。”艾女士适时挑破真相,“刚才小姝来挑的。”
骆父一唱一和:“咱们闺女的眼睛这么准呢。”
骆姝不自然地咳了咳:“那什么,我吃饱了,带呵呵下楼遛遛弯儿。”
像是听懂人话,呵呵汪了声回应,自觉叼起狗绳等在门口,骆姝行云流水般,从离席到换鞋再到关门一气呵成,连人带狗很快没了影。
方轻茁见状加快了喝粥速度:“叔叔阿姨,那什么,我也下去了,这两天打扰了,衣服等我回去干洗好就立马送过来。”
话未说完,人已经一溜烟儿飞到门口,“叔叔阿姨再见。”
方轻茁是在骆姝结束通话的后一秒凭空出现。
电话还未完全挂断:“你来干嘛?”
方轻茁喘着粗气:“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就来了。”
骆姝刚想就他这段发言发表些意见,前头的呵呵不乐意了,不给她机会地拖着她往前走。
两人间的那点不明不白渐渐在步调一致中冲淡。
并排走了两步,方轻茁接过她手里的牵引绳:“我来吧。”
“你会遛狗吗?”骆姝问。
“没你会遛。”
乍一听没问题,可她总觉得这话有更深层含义,尤其是配上他似笑非笑神情。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应该改成方轻茁嘴里吐不出象牙。
骆姝作势要拿回狗绳:“还是我来吧,遛狗可是个技术活。”
“我养过狗,放心。”方轻茁拍着胸脯保证。
骆姝轻嗤了一声,他保证的信服力还不如呵呵的犬吠。
瞧对方丝毫没有收手意思,方轻茁半恐吓半调戏:“你再不松开,我可牵你了。”
果然,骆姝吓得赶紧撒手,毕竟在耍流氓方面方轻茁可是言出必行:“你什么时候养过,我怎么不知道。”
但话一经脱口就后悔了,这字里行间的熟稔感怎么回事?
方轻茁歪头,凝神她看了会儿,笑意霎时在眼间流转:“小时候养过一段时间,也是只萨摩耶。”
骆姝受不了他这般直视,别扭地东张西望,瞅完地面瞅路边花草。
自打回来和方轻茁重逢好像就没有和平相处过,话讲不到两句,不是他发疯强硬,就是她横眉冷对,到底是哪里变了。
“那后面怎么不养了?”
方轻茁还挺意外她会接这茬儿:“送人了。”
“送人了?”
“嗯。”方轻茁瞥了眼领头一扭一扭的狗屁股,“那时候还小,不懂怎么养。”
小时候那只逢人就笑的萨摩耶,说到底还是不够喜爱。
养狗的话题终止,避免不了陷入冷场漩涡。
呵呵今日运动量超额达标,按照惯例又跑到小区的健身器械区与其他小狗友玩乐。
方轻茁跟着骆姝来到木椅休息,前者端坐,寻思着如何起头提议一起出去逛逛,后者则靠在扶手边,总感觉有什么忘了,似乎是不久前的那通电话。
“我们要不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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